红婶一听,急了,呼一下坐了起来,“我要知道是颜庆洪送的,白送我,我还真不一定稀罕吃。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明摆着欺负庆山家孤儿寡母,要我说玉秀她娘……”
“哎呦你轻点声,轻点声,大晚上的你吼什么。”金福清看红婶说着说着嗓门都起来了,连忙又说了一声。
“说到这我就生气,你说你,我们家又不少那一条腊肉吃,你收它干嘛,没得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金福清听着红婶又从头到尾骂了一通,一个字不敢吭声。
他们家日子虽然还算不错,可也不是天天都能吃肉的,一条腊肉,诱惑可不小。
再说,颜庆洪送自己腊肉时,他以为是因为王氏死了,颜庆洪怕他带人追究他逼嫂的事。
这种事可大可小,庆山家里没人出头,他们又不是自己金家族里的,所谓民不告官不究,没人出头他也不会去管这事啊,这收了也就是个顺水人情。
谁知道颜庆洪压根没把王氏的死放心上,是打算直接占了颜庆山留下的房产田地啊。
腊肉吃进去,拉的都没影了。
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想到丁三爷的吩咐的话,要是玉栋他们出点难题,自己该怎么做呢?
“你也别愁了,反正你本着公心办事,谁也挑不出你的错。”红婶骂管骂,到底是自家男人,看他发愁又帮着想。
“恩,是这个理。还是你想得透,真是我的贤内助。”金福清听了媳妇的话,抱着媳妇就亲了一口。
红婶脸一红,扭过身不理他了,“睡吧睡吧,明天还得起来呢。”
“对,我明天先去庆山家一趟,看看几个孩子们有事要帮忙不。”金福清恩了一声,想着明天一早得过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鸡才叫第二遍,玉秀就醒了。
她看玉淑还睡得香甜,轻手轻脚地起身,打算先去煮点粥。
一出院子,玉栋挑了两桶水,正走进院门。后面,蓝妞扭着屁股摇着尾巴,紧跟在他身后。
“哥,你这么早就起来啦?”
“恩,睡不着。你别动,两桶水一起挑省事,一点不重。”玉栋侧身避开玉秀伸过来的手,将两桶水挑进灶间,倒到大水缸里。
玉秀伸手拉开他的褂子,看肩膀都被扁担压红了,“这水桶太大了,回头我们买一对小的去。”
“没事,不重,一点不重。我再去挑一担,把水缸装满。”玉栋只觉得回家后,干什么都舒坦,摸了摸玉秀的头,拿起扁担又去挑了。
“哥,我也去,我也去。顺便我就去洗脸,也好省一盆水。”玉梁从左边屋里探出头,轻声叫着,抓起挂在廊下的洗脸布,跟在玉栋身后出门,顺手还拿了一只小水桶,“蓝妞,走!”
他们家喝的水,都是从滴水潭挑回来的。装满一水缸,两天喝的水就够了。
玉秀嘱咐他们小心点,别贪多挑得太重。
看两人出门了,自己拿木瓢舀了一勺到盆里,洗漱之后,就把炉灶捅开,准备烧早饭。她盘算着这两天把家里收拾好以后,得去颜庆洪手里把田拿回来,还能赶上种一季晚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