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午饭时间到了，何永杰还在楼下等你。”

用过午饭是例行的治疗时间，何永杰的身体越发的虚弱，现在从床上起身都需要顾希安的搀扶才可以。

但许是这些年他一直有心里准备，知道自己也许有一天会落到这样的境地，所以他除了最初的几天挣扎了一下，之后一直很安静，连话都不说。

顾希安怕他心中有怨怼，找他谈过一次，他只是吃力的笑了笑，然后吃力的用手拍了拍她。

精神力照旧是从耳洞中钻入的何永杰的身体，因为肌体的虚弱，那团能量这些时日一直得不到新的能量补充已经开始萎缩。

能量自身本就需要消耗，现在得不到没有补充，两相计算自然是会有现在的状况。

“安安，这团能量中的意识似是也有沉睡的趋势。”

小十一在那团能量边打转，他同顾希安不同，他的分析方式全部是基于程序，那抹自主意识操控的能量强度一天比一天的弱，对比数据库中的数据就可以轻易的出这样的结论。

顾希安对这样的结果格外满意，若是这抹意识还是之前那样难缠，她就只能强行动手。

“小十一，这抹意识何老师自己能感受到吗？”

若是让何永杰自己去将其吸收，对肌体和精神力应该都有不少好处。

“这个要看他求生的本能，若是不够强烈，在吞噬的过程中反而会被对方吞噬，若是再有能量喂入这抹意识中，一旦将它重新唤醒，这样的办法下一次就会不起作用。”

那倒是很麻烦！

顾希安有些头疼，只觉最近格外不顺，不管是何永杰的身体还是她在虚拟训练场中的进度。

每一个都让她有无力的感觉。

“安安，你太急躁了，这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管是你在边境保卫战中的蜕变，还是对何老师的治疗，这些都急不得。你第一次接过指挥就能将抵抗组织起来，又进行了十多个小时，这在原有的进程中是不可想象的。”

“原本的进程里，这场战斗用了多长时间？”

小十一捂着嘴，总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这是秘密。”

顾希安白他一眼，若是再次登录，她没有想到更适合的办法，那所谓的游戏就会被重置，她还是可以知道历史进程。

“安安，你真的不用如此计较，你要知道战争最为残酷的地方就是会有伤亡，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的军功都是尸山血海堆就的，你改变不了，只能适应。”

小十一的话将顾希安的精神力彻底振出了何永杰的身体，因为虚弱，何永杰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此时，随着她精神力的探入，何永杰已经再次陷入沉睡。

顾希安呆坐在那里，小十一的话很对，非常对。

漫漫的历史长河，人类历史本就是靠着战争堆积，战争的本质从遥远的地球时代到发达的星际时代没有任何改变。

只要人心中存在欲望，战争就不可避免。

无论各国如何宣扬众生平等，如何宣扬尊重生命，在战争、在欲望、在争权夺利面前就都是一个笑话。

安逸的三年让她彻底忽视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