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这些木板只怕马上就可拆下。」
「哼!」
「阿竹……」
「别这样叫我!」阮修竹嚷著。
这登徒子!
「派里人人叫得,独我叫不得?我比较特别么?」常武的声音仍然又轻又柔
,丝毫不为阮修竹的怒意所动,甚至又多了三分轻挑。
「你是很特别!」阮修竹冷笑道:「特别的讨厌!」
「那好吧。」常武在门外也冷笑:「那你就等吧……说不定,君弃剑根本就
不会来!」
阮修竹一怔,随即又喊道:「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会来?」
门外只有脚步声,没有应话声。常武不答,迳自离开了。
阮修竹在房中枯坐,坐到夜深。
肚子忽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与蓝沐雨还没吃午膳便急著赶回来,至今
已是酉末戌初,自然饿、饿极!
『叩、叩』两声响,有人敲打木板,而後递食用的小窗被打关,传进一个女
音:「阮姑娘,吃饭。」同时自小窗外推进了一大碗饭菜。
在鄱阳剑派,『禁足』是最常用的处罚方式,每个房间都特别设置了小窗。
阮修竹认得声音,忙道:「萍儿,小涵呢?」
「小涵在厨下。」萍儿应道。光由她的声音,也听得出来,这丫头极为乖巧
听话。
「帮我叫小涵来,好不好?」阮修竹放软语气,纯粹是求助的语气。
因为她摸清了,萍儿最受不起软语央求。
萍儿闻语,却犹豫许久,讷讷说道:「龙大哥说,你和小涵一道,鬼点子就
多,不许让小涵来看你……」
阮修竹微微一呆,又问道:「那……小涵被看住了?」
「那倒没有……」萍儿回答。
「行了!你只管偷偷和小涵说,我要找她就行了!」阮修竹道,语气极为兴
奋。
「好,我会说的。阮姑娘,你快吃吧,这碗饭是小涵私下作给你的。」萍儿
说完,马上拉起小窗,走了。
阮修竹极为挑食,甚至可说只吃蓝沐雨与小涵所作的饭菜。原本赌气,纵使
饥肠辘辘,对那碗饭也不屑一顾,如今一听是小涵作的,随即便将碗筷抓起,扒
了一口。
果然是小涵的味道!阮修竹极为满意,三两下吃了个乾净。
吃得急了,不慎噎著,阮修竹急忙捶胸,左手则到处乱抓。
正巧给他抓到一个杯子,阮修竹不假思索,仰首便将杯中水喝光。
阮修竹呼了口气,才发觉杯子是从小窗外递进来的。
「你饿几天了?厨下有些鱼骨、蛋壳,还要吗?我可以帮你拿来喔。」
是小涵的声音。
阮修竹听到这声音,犹如见到观世音菩萨降临,大为兴奋的叫道:「小涵!
我有话和你说!」
「嘘!小声点!」小涵低声道:「你想让我和你一样被关起来吗?」
「好好,我说快一点。」阮修竹也放低音量,急急说道:「你可以帮我问问
元伯吗?看看君弃剑现在人在哪里!」
君弃剑?小涵第一次真正确实的听到这个名字。
偶尔,派里上下有人提到过,但也只是『提』,并没有太深入。
『君』这个姓,让小涵有股莫名其妙的奇特感觉。
「为什么?」小涵反问道:「我听说过了,你和沐雨偷溜出门,是去了山阳
找君弃剑,大师兄也说,要把你关到君弃剑来到彭蠡湖为止……为什么还要去查
他在哪里?」
「因为……」阮修竹才说了两个字,小涵又抢先道:「如果只是为了要放心
,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果他曾答应你们,会到彭蠡湖来,那就应该会来。人无
信不立!」
小涵说得很顺口,她并不晓得,君弃剑的口头禅便是这一句……
『人无信不立』!
「我很担心啊!」阮修竹说道,很焦急的说道。
小涵不解道:「担心什么?担心有人袭击他?」
「对!……不!不对!」阮修竹的语气,连自己都在怀疑。
到底在担心什么劲?
小涵叹了口气,道:「说清楚一点。」
「哎呀 ̄就是……就是……就是……」阮修竹『就是』了三次,才『就是』
出了个所以然来:「就是常武那痞子,他说『君弃剑根本就不会来』!」
「既然知道他是痞子,那他的话你也信?」小涵不屑道。
阮修竹一呆 ̄是啊,干嘛信那痞子的话,自己穷著急?
「担心自己比较快。」小涵思索半晌後,忽又说道:「其实你还是需要担心
。」
阮修竹又一呆:「为什么?如果他会来,那就没事啦!」
小涵道:「我觉得至少有两种情况,你会需要担心……第一种,君弃剑徒有
虚名,其实不敢来,那就被常武说中了,你就糟了;第二种,即使他真的来了,
本事却没有传言中的大,你和沐雨白跑了,那你一样要糟。」
阮修竹呆上加呆 ̄小涵所言入情入理,不无可能!
但君弃剑顶著偌大名头,怎能没有本事?
阮修竹自然并不晓得,君弃剑的名头,先是有『天赋异才』在前为他打下根
基,後又有丐帮一力炒作,才有今时的程度。
「你和沐雨去到山阳,有亲眼见过他的本事如何吗?」小涵问道。
阮修竹讷讷的回答:「没……没有……他……很会喝酒,我们只知道,他很
会喝酒……」
「你祈祷佛祖保佑吧。」小涵轻轻一叹,又道:「有人来了,我走了。」说
完,拉起了小窗,一溜烟跑了。
留下阮修竹枯坐尺室。
我又不信佛祖!会保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