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啥,那个小气鬼真是小气鬼吗?”少年被人发现另一面,脸一红,很尴尬的岔开话题。
白舞恢复清冷,道:“是,小气鬼是地府消息最灵通的阴灵,不过也是出了名的记仇,别说人了,就是鬼惹上了都头疼。”
“看他年纪不大啊,那还能死,不是说越小气的人活得越久?”
“哦,他是生意人,赶上倒霉,资金缩水严重,看着每天少的钱活活心疼死的。”
“……”
“我要走了,三天后我会回来,到时带给你阎王的传承,这三天里你要好好活着,毕竟没有鬼物能禁得住诱惑。”白舞顿了一下,然后起身,清冷的脸上布满了杀机:“我想如果地府知道你觉醒的消息,恐怕很多人都睡不着了。”
在少女就要跳下窗子的时候,严洛突然喊道:“哎。”
“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我的阳寿还有多少?”
白舞脸色一僵,纵身跃下了窗子:“若你只是严洛,活不过三十,而现在,若能撑过去,你说了算……”
严洛跑到窗边,趴着朝下看去,黑漆漆的雨夜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不由急道:“你还没说要是撑不过去呢,还有到底什么撑不撑过去的,难道最近我有血光之灾?”
窗外的微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少年恨恨的冲着浓重的夜色比划中指,拉过窗帘算是挡住了风雨,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晚的事,可怕的鬼物、记仇的小气鬼、神秘冷酷的少女、还有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阎罗,呵呵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岂不是成了最霸道的爷们了!”少年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我让你们三更死,谁敢留你们到五更……”
夜色里,白衣少女孤零零的行走,雨水打落不下,好像在她的身上有一层无形的气罩,远处同样不怕雨的阴灵鬼物见到她,无不胆战心惊的躲避,生怕引起她的不高兴。
“阎罗一家很奇怪,大个赤虎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而且是阎罗的哥哥,为何我没听说过,还有那个老头,为什么总有熟悉的感觉,难道他真是老阎王的父亲,不可能啊,他老人家不是早就仙去了?”混乱的思绪令少女心情极度不好。
一只隐蔽着跟少女逆向行驶的小鬼,很隐晦的瞄了一眼少女,右手手指在左手手背迅疾的书写着什么。
“哼,你是在找死,既然连孤魂野鬼都不想做,那就烟消云散吧!”
少女猛然转身,衣袖内一根锁链飞出,紧紧缠住了小鬼,玉手微抖,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一块黑色的皮落于地上。
白舞捡起黑皮,只见上面书写着关于严洛的各种信息以及十多年的事迹,附图还有一副地址,冷笑道:“没想到消息这么灵通,今晚就开始睡不着了,不过也好,既然要动,那就都动动看。”
用力握碎上面字迹早已传入地府的黑皮,一张狰狞的白色面具悄然覆在脸上,周边的温度顿时寒了几分,所有的小鬼呆滞的盯着少女,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不戴面具的白舞跟戴上面具的白舞,绝不是同一个人,对于地府的鬼物来说,戴上面具的她才是真正令鬼众畏惧的白无常。
“这条路你们不要再出现,否则……”
“大人饶命,我们马上离开,再也不会出现。”众鬼拜伏,匆匆逃离。
白舞看着空无一物的街道,心情并未变好,反而多了几分凝重:“再来的鬼物可就要强很多了,或许连鬼厉都将出现,严洛,你可千万别死。”
地府大门开启,无尽阴气散出,白舞收起令牌,轻轻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天空雷霆突兀暴动,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雪白的光芒。
无常是无常,人鬼多思量。
白舞迈步而进,大门闭合之时,露出三个字“鬼门关!”。
二层的严洛若有所感,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嘴角流出一道晶莹的口水:“白舞,你很美啊。”
楼下客厅,大个赤虎刻板的挺直腰板坐着,望着依旧喝酒的老头问道:“弟弟不会有事吧?”
“身份泄露了,你说呢?”
“我要做什么?”赤虎用得是要,而不是能,且语气坚定异常,老头忍不住翻翻白眼。
“你个大笨熊还要去做甚,当然是唱歌了。”
老头拍拍屁股回到房间,只留下大个独自在客厅沉思,许久抬起头,看着老头的房间门,憨厚的脸上露出笑意:“镇灵歌!”
于世百年,生为杰,死为鬼;游魂七日,过为灵,避为厉;陌路疏途,金刚怒目;不落黄泉,杀鬼万千!
赤虎脑海中清晰浮现出老头那首模糊不清的歌,原来一直都如此清楚,只是未到时候,而现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