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子,仍旧不懂哪里是哑门穴,陆青告之就是其后脑勺小窝处,然后教她如何捏揉推拿。莫七感觉一只小手自己后勺摸来揉去,虽然舒服之极,但不免尴尬,突然叫出:“别碰我!”吓得女孩,连忙松手,这让莫七幡然明白,哑穴已解,见水向胸口漫上,心想陆仅仅被点三处穴道,较之自己与这黑袍女子所点周身穴道更少,容易破解,这小女姑心灵手巧,定然先要将陆青穴道解开,再让他为我们解穴,岂不是更快,于是道:“小丫头,依照我的口述给你那位恩公解穴。”
小姑娘方按着陆青所说,给莫七解了穴,以为自己的确能为人解穴,偷移步到陆青身边,按着莫七所说,解开陆青上衣,然后按着所指位置,一点点地揉、捏、压、推、点、打等手法,在陆青身上施展。但小姑娘果然一点即通,在第一穴的时,每一种手法,每一个穴位还要莫七再三纠正,但到第二和第三个穴道,显得驾轻就熟。并且记穴甚准,令陆、莫二人极为惊叹。陆青被这小姑娘周身摸便,方稍解穴道,虽然气息不畅,但是可动手脚,自己调片刻,在黑袍女子所灌下的药水药力之下,已是畅通无阻,这时水已到胸口,黑袍女子和小姑娘水临小巴,皆冻得牙龄格格之响。陆青见势,忙移到莫七身前,道:“还请莫大侠指点。”
莫七这才想到,自己曾经差点要了此人xing命,想到刚才不及顾虑,便教那小姑娘将他穴道解开,心有余悸,此时见他诚心相救,于是言谢,并将解穴之道,说于陆青。只因莫七穿着棉衣,并且全身又在水下,认穴打力,不像光着身子,让人施以解穴手法,此时仅靠陆青以内力,将其穴道打通。小姑娘因为穿着单薄,可以游于水上,然黑袍女子,全身上下皆为棉衣,仍旧立在当地。莫七解开穴道之后,连忙道:“快找出口,我来为她解穴。”遂走到黑袍女子面前,见水已没过嘴巴,面纱全部浸湿,透出乌se嘴唇,正在不住地发抖,不禁道:“想不到……得罪了。”说着催运真气,一手摸冲穴位,动力一点,然后以第一穴为准,向其它穴摸去,让这黑袍女子面se一阵紫一阵红。莫七首先解开女子经脉诸穴然后方解四肢动静穴,最后一穴乃是哑穴。黑袍女子解开哑穴之后,骂道:“下流!”但她刚被解开穴道,气息尚未畅通,且又在冰水中浸泡已有,身子仍旧僵硬,不然必然会出手给莫七一阵拳脚。
“情峰之上有一天池,足可将这密室灌满,通往一川正殿的遂道在我进入时,已被数石大石层层封住,眼下只能靠由此,顺着天池泄水道,游到天池。别无他法。”陆青与小姑娘询问一番,又自行寻找机关,但终未找到任何出路,方叹道。
莫七将黑袍女子拉到石壁边的台阶之上,抽出长剑道:“此剑削铁如泥,定能破开刚才康云离开的洞门。”说着便去偿试,但看花容易绣花难,长剑极轻,不似重斧一般,可以挥砍,况且又在水中,岂是易事。
四人只能等待水将密室中灌满,水流静下,方能顺水道而出。莫七隐忍许久,方愧se道:“在下不习水xing,不知能否上去?”
那小姑娘勉强笑道:“大侠不必担心,到时咱们彼此相连,一同上去,并且我们都要将身上的棉衣全部脱掉,这样更快游到天池。”
莫七稍稍安心,但仍旧猜想将要发生的一切。
四人制一绳,拴在四人腰带之上,然后由陆青为上,小姑娘其次,莫七第三,黑袍女子最后。陆青喝道:“闭气!”于是四人同时深吸一口气,首先潜入水中,顺着台阶往上爬。初时十分顺利,但到后来,竟发现水道之间,有一处为铁制花格,以档水中杂物,虽然天池之中,并无杂物,但人在修建水道工程之时,习惯xing地按置。陆青奋力推举,但四壁溜滑,身无着力之处,正焦万分之时,突然有物触打自己大腿,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剑柄,陆青会意,将剑抽出,运力一刺,果然轻松过,然后抖腕相削,片刻已将拦网削开。
莫七全凭绳子拉扯而上,自己在水中拔动,总觉无处着力,此时见前路天光微显,心中一畅,突然有水泡从周身上升,又觉得腰上绳子往下坠,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身下女子已经断气,帮拉绳将女子拉上,触手可觉女子身子冰凉,却软弱无骨一般,心想: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又同生共死一遭,却这般命短,不由叹息。却哇哇连喝了两口冰水,极为难受。
这时绳子受力一扯,他二人也漂浮而上,只觉周遭越来越亮,上浮之势越来越快,渐渐听到打水之声,陆青已到水面,接着小姑娘,莫七搂着黑袍女子浮上水面。四人虽素不相识,甚至初时还相互拼杀,此时禁不住相顾欢叫起来。三人环顾四下,泄水口在池边,于是快速游到岸边。
黑袍女子被莫七平放到雪地里,这是她身着仅剩被莫七一剑划开的贞衣,抹胸被水浸透,显得暗红se,于这茫茫雪野,极为醒目,白se面纱,也不知去向,露出的一张苍白的脸,眉如笔画,秀口樱唇,莫七不禁叹息一声道:“如此貌美女儿身,却涉足于如此凶险江湖,丧命去荒山野林,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