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是凌华宗的修士,一接到多宝阁管事的传讯便马不停蹄地到周围探查起来,一连几日他们都没查到半点噬脑虫的蛛丝马迹,心中难免颓然。今日一发现丘元城有异常的灵气波动,便卯足了劲儿赶了过来。
乍一见是魔修惹事,自然不用客气。丘元城算起来还在凌华宗的势力范围内,虽不直管,但到底也是接受了供奉的,魔修此举无异于打脸,他们一上来便放了大招。
魔修自然不会管顾星薇死活,道修见顾星薇气息强大,只当她是筑基修士,自然无所顾忌。结果她自然躲不过道魔两方人马交手产生的气浪,这气浪把她一冲,她便知觉全无地朝着河里栽倒而去。
这条河不甚湍急,顾星薇在河中浮浮沉沉地朝着远方漂去。转眼间便过了七八日,如果不是天眸拼命托住她的脑袋,她可能已经被淹死了。
又过了七八日,河面上清清淡淡地飘出些雾气来,这雾气一阵浓过一阵,待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后倏地转淡。顾星薇再往前飘了一段距离后,便是一处浅滩,河水荡漾着把她推到了浅滩上。
天眸本想暴力弄醒顾星薇,可转念一想,它作为一块石头确实不大方便叫人,把人脑袋上砸出个包事小,可要是把人脑袋砸出个洞可就摊上大事了。索性顾星薇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它倒心安理得地不再管她了,只躲到她袖中养神去了。
日头渐高,雾气稀薄了一些,等不多时便有人端着木盆到河边来洗衣裳。
“啊,死人了。”
妇人丢了盆就跑,大概是去叫人了。
等不多时,一个面嫩却故作老成的青年背着手走到了河边,他蹲下身瞧了顾星薇片刻,皱眉不解道:“怪哉怪哉,身上的皮外伤有些不大好,可神魂好似没受伤,为何却醒不过来?”
他抿唇一笑,忽然来了兴趣,包治各种疑难杂症向来是他的理想,这会子遇到一个能让他练手的,他岂会不喜?
他把顾星薇往他肩上一丢,一甩一甩地就把人扛到了他的小医馆。
他招呼垂髫小童烧水,自己却随手拿了个药箱进了里屋。他把顾星薇往床上一放,塞了颗丹药进顾星薇嘴里稳定住伤势,再拿出一把剪子很有技巧地把顾星薇的衣服给剪开了。
嚯,这伤也是不能更有创意了。
他看着顾星薇身上大大小小的牙印,面皮一阵抽动,看牙印的形状应是人牙无疑,这小姑娘到底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被人给咬成这样的。
垂髫小童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见自家先生脸上全是震惊之色,他估摸着他也应当适当表现出些吃惊来。便脚下一软,踉跄了一步。
“烫烫烫,小纯你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
小纯很委屈,他刚才不是想附和一下先生么,谁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面嫩青年挥退了小纯,拧了一条热毛巾细细地替顾星薇擦起了伤口。这些伤口倒是不深,只是被尸毒入侵,加之在水里泡了许多天,没有及时处理,很有些麻烦。
不过算这丫头好命遇到了他,他妙手一出,定叫她不会留下一道疤。
面嫩青年手拿帕子,双手抱胸,眼中有得意的笑意,还夹杂着几声爽快的笑声。
顾星薇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面嫩少年的这副模样,她低头一看,见自己全身上下如此清凉,脸就一黑,劈手朝面嫩青年打去。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