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慕玄懿摇了摇头,“他对你隐瞒的事可真不少呀。”
阮清微漫不经心的引道:“那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
“别努力试探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慕玄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近乎残忍的笑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我都会一一的夺过来,然后,践踏,毁坏。”
阮清微惊了惊,他竟然跟他母亲一样,有着某种根深蒂固的偏执,似乎是他在年幼的时候,就被他的母亲灌输了一些事。他们所怨恨的事,好像不仅仅是‘皇后’之位被占那么简单,那是什么东西‘失去’后,会令柳贵妃和二皇子耿耿于怀到跟慕径偲誓不罢休?
她看向慕玄懿,诧异的问道:“你今生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与他作对?”
慕玄懿答道:“恰好很有趣。”
阮清微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天底下竟有这般折磨自己的母子!
慕玄懿没有了耐心的道:“你不需要再考虑了是吗?”
“考虑怎么摆脱你的纠缠?”
“放心,只要你在他身边,你就无法摆脱掉我。”
阮清微道:“好,我放心了。”
慕玄懿盯着她,笑道:“我突然觉得你并非空有美貌,还是有一些有趣迷人的地方,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了,懂得温柔服帖,说不定有机会能迷住我。”
阮清微耸耸肩,道:“你是时候可以说出警告与威胁的话了。”
慕玄懿笑了,一字一字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脱光了衣裳,主动投进我的怀里,求我得到你。”
阮清微牵动了唇角,不以为然的道:“到那时,我会想起今日此刻。”
“我保证在那时会用让你刻骨铭心的方式得到你。”慕玄懿轻摇着扇子走了,步伐坚定,走得不疾不徐,他似是在走向他所说的那一天,有着近在眼前的清晰。
阮清微坐在树下的阴凉地,若有所思状。不经意间,她看到了远处的慕径偲,他带着庄文妃和珺瑶公主走进了四象殿。她不打算过去,只想静下心认真的理一理思绪。
柳贵妃和慕玄懿在她面前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种阴暗、绝决、嗜血、仇恨的企图,甚至是不屑于隐藏。他们的不甘心在灵魂深处燃烧着,狂妄而疯狂,是必胜的信念支撑着他们。不得不说,现在的局面对于他们而言,是大好时机。
阮清微很想知道,慕径偲抢走了他们什么。似乎,慕径偲的生活中,并没有令他很在意的东西,好像也包括太子之位。在慕径偲身上,有许多谜团待解。
仿佛是心有灵犀,四象殿中的慕径偲思绪有些乱,他为回到皇宫后没有看到阮清微而隐隐不安,正殿里的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珺瑶公主禀报遇刺一事,唯独他置身事外般。
珺瑶公主戴着斗笠面纱,略觉耻辱的道:“昨晚,珺瑶生擒了两个刺客,经分开审讯,两个刺客都供出主谋是大越国的庄贵妃。”
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苟言笑,脸似冰雪雕刻,问道:“径偲,确是如此?”
慕径偲回过神,道:“刺客是珺瑶公主亲审,儿臣没有参与其中。儿臣提出希望能审讯刺客,珺瑶公主说刺客已被押回大越国。”
珺瑶公主不着痕迹的接道:“刺客已被押回大越国,将交给大越国的刑部再审。”
站在一旁的庄文妃松了口气,珺瑶公主被阮清微成功的说服了,能让她这样骄傲的公主妥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沉默了片刻,珺瑶公主道:“刺客的主谋是大越国人,为了刺杀珺瑶而来,却残杀了诸多大慕国的无辜守卫,珺瑶斗胆请皇上开恩,饶恕大越国的冒犯之罪。珺瑶愿赔大慕国黄金万两,给每位死去的守卫的家人一千两银子,找法师为他们超度,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坐于侧位的柳贵妃神色不明,疑惑于珺瑶公主的说辞,是什么原因使珺瑶公主忍气吞声,甘愿揽去此等大事并化解?她悄悄的看了一眼皇上,只要皇上同意,此事便能大事化小,然后被沉封,似没发生一样。
面纱下珺瑶公主的脸色很难看,她不得不屈服,尽管她不愿意阮清微得逞,她必须要将目光放长远。
慕径偲在等着,等皇上同意,他知道皇上肯定会同意。
在诸多复杂目光的徘徊中,皇帝面无表情的沉声道:“就依珺瑶公主所言。”
珺瑶公主道:“谢皇上。”
刺客一事尘埃落定,庄文妃更为开心了,她上前道:“今日午膳设宴月波亭,珺瑶公主用膳后,随时可挑选驸马,太子殿下、二皇子、三皇子都已在宫中。”
珺瑶公主说道:“有劳庄文妃娘娘,昨晚刺客一事给娘娘添了乱。”
“珺瑶公主言重了。”庄文妃心中略有诧异,一直态度傲慢无礼的珺瑶公主竟态度客气了?!
刚走出四象殿,珺瑶公主便凑到了庄文妃的身边,很轻的道:“本公主要跟你谈一个你梦寐以求的交易。”
阮清微坐在床沿,笑问:“这些衣裳都归我?”
“是的,”石竹道:“从选布料到裁制的款式,全是太子殿下亲力亲为,他还为每套衣裳搭配了发饰、靴袜呢。”
他竟然知道她常穿的衣裳颜色?他到底在她不知情时见过她多少次呀!阮清微咬了咬唇,也不知衣裳是否合身,试试便知。她跳下床,随手挑了一套水绿色的衣裳,面料的触感极好。
把衣裳穿上后,她怔住了,衣裳非常合身。再配上镶着细碎宝石的银簪,穿上靴袜,梳妆镜里的她,比往日的她更为清新脱俗。
看到品样多的早膳时,她又怔住,皆是她常爱吃的东西,就连她每日吃早膳必喝一碗女儿红的习惯,也被了解的一清二楚。
阮清微撇了撇嘴,用完早膳后,她就走出了院子,先要熟悉太子府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