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纯走出大殿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蓝梦纯忍不住的,唇边扬起一抹愉悦笑意。蓝梦纯走到瑶瑞和翊君的中间,看见蓝梦纯过来,瑶瑞硬生生的将口中的包子咽了下去,那表情滑稽的很,翊君忍不住低下头坏笑了几声。
蓝梦纯无奈的叹口气,瑶瑞是否真的精于算计她不知道,但是这略带傻气的天真,她还真是头一次见,蓝梦纯等到瑶瑞喘匀了气,开口说道:“你还不快谢谢十九皇子。”
瑶瑞听到蓝梦纯的话,赶紧正了身子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翊君虽然想说不用,但是蓝梦纯站在这里,他不知为何不太好意思开口,瑶瑞磕完后,翊君装模作样的轻轻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都是小事,蓝姐姐不必挂怀。”
蓝梦纯将瑶瑞领到一边询问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翊君则从大殿的偏门悄悄进入,看见云舒和浩然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翊君也坐了回去。
云王已经派人逮住了采办内宫药材的管事冯立,他心里清楚这个冯立是什么人,他是太子妃的远亲,这件事只要他想做文章,太子就没有脱身的机会。云王藏不住心里的喜悦,虽然强忍着不露出笑容,但是眼角不自觉的微微下垂,让太子逮了个正着。
太子心里慌得很,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静王,自从文泽帝立了淑妃为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在众皇子中,静王很少涉足朝政,但是只要文泽帝有询问过他的意见,最后都会按静王的建议行事,就凭这他就容不得静王,如今淑妃为后,原本自己是嫡出的那点优势已经不复纯在,他还没来得及除掉静王,静王就跟他平起平坐了。
老七最早被封为端王,但是为人中庸,母妃又死得早,不被文泽帝喜爱,不足为患。老八南王,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体弱多病,母妃品阶又低,也可不放在心上。十六和十九还是毛头小子,老六宁王是静王的胞兄,他一心礼佛很少出府,今日是新年晚宴他都没来,真是可惜,若是可以让他们兄弟相争,自己就能坐收渔网之利了。
太子收回目光,眼眸里多了一抹幽蓝色的杀意,在他心里其余的那些皇子都不足为患,只有静王是他要拔掉的刺。太子用眼角的余光挖了一下站在身旁洋洋得意的云王。他有些不解,照理说他俩是一条船上的人,背后都是梁氏一族,可是云王这些年不但没有帮衬过太子,还处处跟他争锋相对,他知道是时候要在云王的头上敲上一击了。
云王大步一迈想要上前将他所查到的事情禀告给文泽帝,太子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云王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父皇知道五弟府内藏有幼女为妾,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云王的身子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耳后一滴冰冷的汗珠滑落。文泽帝看云王表情奇怪,大声问道:“老五你刚才不是说有证据嘛,怎么不说话了?”
云王吞了一口口水,嘴唇微微咧开一点,抬头看向文泽帝,颤抖着说道:“儿臣,儿臣……”云王支支吾吾了几声,又把嘴闭上了。云王的手心直冒汗,不停地在自己两侧的外衫上摩擦,那动作像极了犯了错的小孩子。
云王沉默半晌,头缓缓下垂,认输了般的样子,映在了太子的双眸之中。“儿臣有所疏漏,此事应该有误会,既然太子已经发落了那个宫女,儿臣以为不必再追究了。今日是新年,儿臣惊扰了父皇,还请父皇降罪。”云王一边说着,双膝坠地,重重的摔出了响声。
文泽帝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了大殿,杨承海跟着文泽帝的身后一同离开,留下了一众的皇子公主。
文泽帝没有训斥云王,反而让云王更加窝心,待皇子公主们纷纷离去后,云王才在太监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了身子。他怕,他怕这些年他在府中的龌蹉事被人知道。而如今,不仅被人知道了,竟然还是太子,那个他一心想要除掉的人。
云王身子使不上力气,扶着墙喘了几口气。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咱们是回府,还是去德妃娘娘那里?”云王没说话,手往德妃寝宫指了指。
瑶瑞回到桃园的时候流清正在屋内照顾着婉凉,瑶瑞走到婉凉的身边,弯下身子用手背轻轻地触碰了婉凉的脸颊,热气已经退下,瑶瑞才算是松了口气。“瑶瑞。”流清红着眼睛,伸手去拉瑶瑞的衣袖。婉凉遇到这样的事,流清却只能干着急,什么主意都没有,若不是瑶瑞强出头,恐怕婉凉此时……流清越想越怕,眼泪不听话的向外流。
瑶瑞扶着流清坐下,在流清的肩膀上拍了拍,以表安慰。
德妃一大早就在安庆殿的门口站着,等待着太后召见,昨夜云王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德妃,吓得德妃一夜未眠。德妃要赶在太子向太后告状前认错,她不知道太子要是添油加醋后再将此事告诉太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常公公站在太后幔帐前,太监宫女们已经端着洗漱要用的东西跪在殿外了。太后一个翻身的响声,就足以让耳朵机敏的常公公明白意思,幔帐拉开陆陆续续的宫人,端着各色物品一个一个按部就班的上前侍奉。
“哀家刚刚听到……有人通报,什么事情?”太后微闭着双眼倚在宫女的身上,几个宫女侍奉着已经不愿意起身的太后穿衣。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太后都要喘上几口粗气,才能说完。
常公公弯下腰,眉头紧锁的盯着太后那张神色倦怠的脸,低声说道:“德妃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