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清长出一口气,回忆起当年的种种,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流清没注意到自己的眉心已经皱起了一道的痕迹:“当年我就是信任玉芯,才间接害死了淑妃娘娘。”流清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你的事情我和婉凉也是知道的,到了这桃园的人,基本都有些过往。”
这桃园是变相的监狱,还是一种保护。瑶瑞心里有疑问但是没法开口说出,落樱今日确实是有所准备而来,精心的装扮和不同于往日的言行,那眉眼中透露出带有诱惑气息的小动作,做起来不像是头一次,或则说就是驾轻就熟。
“你那好姐妹落樱,这么明显的在皇上面前献媚,你难道不怀疑她吗?”婉凉从旁说道,瑶瑞咽了口口水,有点忐忑的问道:“怀疑什么?”婉凉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瑶瑞道:“当然是怀疑是不是她在后搞鬼,你的事情我和流清都是知道的,这宫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瑶瑞不想去回想以前在玉华宫的所作所为,她很想忘记那个贪生怕死,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去做的自己。
流清轻轻咳了几声,让婉凉注意自己的口气,瑶瑞倒是不在意婉凉说话是否冲了些,但是话说到这里,落樱以前确实害过自己,而且她本就是薛昭仪的人,这次过来说不定也是薛昭仪的主意。
“她原是薛昭仪家里送进宫的,小时候就听说因为看着长相貌美,所以打算日后也作为嫔妃帮衬薛昭仪。”瑶瑞把这句话说得小心又小心,希望能让她俩觉得落樱所做纯属无奈之举,但是细细想后又觉得,这是瑶瑞一厢情愿安慰自己,不愿意相信落樱对自己这些年可能是虚情假意。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也不能肯定她有害你,但是我俩还是希望你能话到嘴边留半句,与人相处留个心眼,毕竟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流清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瑶瑞的心里,是啊这条命捡回来不容易,瑶瑞在心里感叹。
大概今夜的话题太过沉重,三个人之后都变得沉默,没多久就各回各的床铺睡觉去了。过几日若是去找落樱说说,这当中必是有什么误会。
瑶瑞昨夜睡得不好,坐在铜镜前发呆,婉凉在身后轻轻说道:“在想情郎啊?”瑶瑞惊得回过头,羞得皱起了眉头道:“姐姐莫要开这种玩笑,让人听去笑话我。”
婉凉在旁边喊道:“怕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个花季少女,不正是应该思情郎的年纪嘛。”流清描着眉笑了一声说道:“谁像你一样天天想着男人,人家瑶瑞还小你莫要教坏她。”
“想男人怎么了,我这个年龄在宫外孩子都会跑了,我不羞我不臊。”婉凉偷在手里抹了一把胭脂,趁着流清不留意,抹在了流清的脸上,流清的脸顿时变成了红屁股,气的在后追打着婉凉。
瑶瑞突然觉得住在这里真幸福,两位姐姐都是如此可爱的人。流清和婉凉去给桃韵阁送东西,瑶瑞不太想出园子,就没跟着去。
桃园的河道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但是引进来的水却只到脚腕处,瑶瑞坐在修缮完的阶梯上,试探着将手伸进缓缓流动的河流,快入冬了刺骨的寒冷让瑶瑞打了个寒颤。看落樱的态度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杀死,要是落樱知道肯定很心疼自己。
“你竟然是桃园的宫女。”
瑶瑞回身的速度太快,将手上挂着的水多数甩在了来人的脸上,瑶瑞赶紧跪下低头。瑶瑞没看清来人是谁,将头缓缓抬起了,那人的脸上还挂着瑶瑞甩上的水珠,正滚动着向下滑动。
这人好生面熟,但是想不起来,瑶瑞在心里念叨着。
男子被瑶瑞这么一甩,弄得不知所措,轻轻地用手背沾着自己的脸,不由得乐了出来:“你这礼,本王倒是头一次见。”瑶瑞上牙打下牙快不会说话了,王……对对对他是王爷,但是是哪个王爷啊,瑶瑞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支支吾吾的说道:“王爷万福,婢子失礼,还望王爷恕罪。”
“你不认得我了?”男子问道。男子看瑶瑞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便轻轻地将手放在锁骨上,瑶瑞下意识的跟着男子的动作,也捂住了自己的锁骨处,是他。“婢子该死,那日婢子无意撞见王爷,还望王爷看在婢子不知情,饶了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