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铭十分殷勤,替她答道:“这个巨人不似这个世界的生灵,我们怀疑它与丁甲神有关联,这里面必有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褚烟尘果然露出不屑一顾地冷笑。“丁神与甲神都逃了,这个世界剩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妖兽,以及不知道在哪个山疙瘩里胡乱修炼的旁门修士,全都不值一提。天数峰上的大人物们,大发慈悲,让你们这些小虾米得了这么个好机会出来历练,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扯什么阴谋?可笑。”
肖剑容闻言一皱眉,怒气上涌,但他现在稍微懂得了一点进退,于是努力抑制了一下内心的火气,朗声道:“这位道友所言差矣,这个世界大有古怪,我们这些人,包括所有青桃峰的年轻弟子都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敌人十分强大,而且狡猾,这其中必有诡计,恐怕是丁甲神设下的圈套也未可知,绝不是道友说的那样简单。”
褚烟尘听完肖剑容的话,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青桃峰小道士,怎敢如此欺心,遇到点挫折就口无遮拦地说什么阴谋?也不害臊。你们自己修为低,遇事慌张,见个阿猫阿狗便觉得了不起,动不动就是死里逃生,真是矫情至极,不死几个人,你们是不会知道四教的残酷的。”
此言一出,立刻激起所有在场道士的愤慨,因为众人刚刚经历了生死大战,真真是九死一生,却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道士随口几句话,就贬得一分不值。
“我们可不是青桃峰弟子……”褚南朝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宇文梨却也再也忍耐不住,理直气壮地呵斥道:“这位道友也太傲慢了,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便敢随意信口雌黄地胡说,那才是真正的欺心。莫非你以为我们是小道士,所以便什么都不懂?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你知道什么是残酷,就只有你晓得什么是阴谋?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死了多少道友?知不知道事情发生时,我们身边有几个金丹前辈?道友口气这般猖狂,不知道比起金丹前辈又如何?莫非,你觉得你在四教天数门就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道士,贫道的堂弟就是毁在你的手中吧!”褚烟尘没想到宇文梨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对自己没有一点敬畏,当下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端架子,直接将心头的恶气发泄了出来。“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贫道的厉害!”
“你敢!”褚香楠第一个挡在宇文梨的身前。“褚烟尘,别以为本姑娘不认得你,天壬八界的褚家,本姑娘还没放在眼里。”
“哼,你是天癸十界的褚家的小姑娘?神器门的弟子?”褚烟尘放肆地大笑,手中已经冒起来几股青烟。“不要仗着是神器门的道士就嚣张跋扈,你们天癸十界褚家虽然厉害,但不代表你厉害,贫道今日想要收拾你,简直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那你就来试试!本姑娘不怕你!”在这一点上,褚香楠与宇文梨一个样,面对强敌毫不怯弱。“你就算打得过本姑娘,本姑娘家里难道没有大人吗?你就算打得过宇文梨,宇文梨背后就没有强人吗?大家都是道门弟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当初褚凤北的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执法峰、神秤峰两峰峰主下的定论,怎么?你还不服气吗?”
褚香楠牙尖嘴利,一口气把道理说出,有理有据,容不得人反驳。
“不信,你再问问褚南朝,他是你们天壬七界与八界的子弟,你看他站在哪一边?”
“少废话!谁不知道这个天壬七界的小子跟我堂弟自幼不合?而且,他早就已经被这个叫宇文梨的女道士迷得神魂颠倒,问他?等于白问。废话少说,既然遇到了,咱们还是在法力上见个高低吧,等贫道收拾了宇文梨这个小娼妇,再去找他的姘头算账。”
宇文梨被人侮辱,勃然大怒。“不用高歌,今日贫道也能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