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看了一眼远处的幽兰谷方向,决定不辞而别。“反正很快就回来,而且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携带的东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谷一趟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本姑娘觉得这是几个月以来,你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那卢继贤神经兮兮的,虽然话不多,浑身却透着一股腐臭的凡间秀才酸味。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那里忍受那么久的?”
“是啊高道友,我和老黄还有骆枫之都在奇怪这件事呢。你说咱们在谷南吃香的喝辣的,快活自在,别提有多开心了。你偏偏跑来谷北,这可是个人间炼狱啊,别说吃喝玩乐,就是安安静静度过一天都不容易。你倒好,一待就是几个月,你是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别听白姑娘胡说,谷北只是有些清静,除此以外与谷南或者任何其他天数门的领地都没有区别。并没有十分难过,不至于……”
陶术跟高歌很熟,时不时都见面,每次见面都要如此感叹一番,高歌早就习惯了。但是陶术每一回见面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夸张,好像高歌忍受的痛苦正在每日剧增,已经痛苦到无法做出正确判断,更没法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苦痛似的。
“我摸摸看,你是不是法体被烧坏了!”陶术说着话,伸手往高歌的额头拂去,手还没靠近,就被白宋一道雷电逼退。“大胆,不许碰高歌!”
陶术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三步,吐了吐舌头,心说:“这个女道士可真霸道。果然不愧是白家的女子,我以后得小心一些。高歌真是太惨了,刚出狼穴,难道又要再入虎口不成?”
再一看,白宋虽然凶悍,但眉眼看向高歌时却自然流露情义,心中一动。“看来还是得巴结高歌才是正道呢。”
一行四人正要离开,白宋胯下麒麟兽一声怒吼,随即四周一暗。卢继贤还是按捺不住,追了出来,一道禁法将高歌与其他三人隔绝开来。
“卢前辈,你还是追来了?”
“贫道想看看齐恍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卢继贤不愿让高歌离开幽兰谷的心意十分坚决。
高歌一声苦笑。“非是齐峰主给弟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实在是弟子自己也想出外历练一番。”
“历练?你难道忘了贫道的话?无谓的历练除了增加因果以外,有什么用处?”卢继贤深吸一口气,双手背负着。“养气打坐、冥思做功的确是枯燥。说起来容易,但年年日日月月皆如此,却是大难事。要克服的不仅是道士自己的心境,更要抵御外界的诱惑。道士们不甘心平淡,非要创造出所谓的历练,说白了还是忍受不住寂寞罢了。万千界域,花花世界,在里面走一走,搅闹搅闹,的确是有意思多了。”
高歌知道卢继贤的脾气,并不反驳,而是说道:“内外功行都得齐备,方能道行大进。前辈也说过,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道士历练也是心境的养成过程嘛。”
“可那并不是让你去征战,去杀戮与劫掠。”卢继贤知道自己劝不住高歌,不再多言,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件法器,拇指大小,色泽金黄,形似一滴水珠。“你有自己的主见,贫道劝不住你,这件法器是贫道苦练多年所得的一道金光,与金丹道士常用的本命真灵类似,变化多端,留着防身吧。”
此举大出高歌的意料,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卢继贤递过来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