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兄,咱们……咱们晚了……”
褚南朝心头一惊,暗中祈祷宇文梨不要有事。
大殿中,褚证正襟危坐,对下面站立的年轻弟子没有丁点好脸色。若不是宇文梨的符阵威力较大,惊动了碧蝉峰上数个大道士,褚证真不想露面。
“宇文梨,你在碧蝉峰私自发动符阵,是何用意?”
虽然事情与计划有异,但宇文梨已经稳定住了心神,当下将事由一五一十地道来。“章师叔身为前辈道士擅自闯入女弟子的房间,所以引动了符阵。弟子纵然有错,也是无心之失,还望峰主体察。”
“好一个刁钻的女弟子,仗着自己天资不错,竟然如此大胆妄为!私藏符箓不说,还敢对自己的教习动手。年纪轻轻就深陷情劫,而且还是跟一个废根骨的弟子,我碧蝉峰要你何用?”一个年老的大道士闻言,不等褚证说话,已经率先发难。
褚证皱了皱眉,对说话的道士显得有些厌弃。
“冯道友,章哲渊是你的弟子吧?就算想要护短,也不必这么着急吧?咱们先问问章哲渊,看看宇文梨所言属实不属实再说吧。”另外一个大道士冷冷地说道,显然对之前开口说话的道士有所不满。
这两个道士都只是金丹四重,在真正的大道士眼中尚未登堂入室,之前也没有参与高歌与宇文梨在天数峰的根骨鉴定,所以对高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章哲渊收束心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禀告峰主,宇文梨所言句句属实。但贫道作为教习,敦促门下弟子修炼并不算过失吧?宇文梨深陷情劫不能自拔,贫道是觉得可惜她的天赋,这才稍加管教,这也符合门规与峰规吧?”
“恩!”褚证有些不耐烦地回道:“章哲渊,没人指责你违背门规。既然宇文梨所言属实,那么她的符阵并非特意朝你释放,而是你闯入其屋时自然引动。如此说来,她也没有违背什么门规,这件事,就这么了断了吧!”
“且慢!”之前说话的老道士打断了褚证的说话。“峰主且慢,宇文梨就算没有主动释放符阵,但是私藏符箓可是碧蝉峰的禁忌,如果不施加惩处,恐怕不能服众。而且,她这符箓的来源是谁?这些难道不应该调查清楚吗?”
“冯道友,依你所言又该如何调查,又该如何处罚?”褚证耐着性子。“宇文梨,你这符箓是从何而来?”
宇文梨闻言,觉得正中下怀,于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弟子的符箓乃是接引弟子入门的师叔白度灵所赠,弟子在进入青桃峰前就已经保有,来到碧蝉峰后无人告知该如何处置,弟子这才将其布置在了屋中。没想到竟然违背了峰规,弟子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冯道士冷笑一声:“按照规矩,你这样的大错可是要被罚离碧蝉峰的!”
“弟子领受责罚,即刻就离开碧蝉峰!”宇文梨想也不想,马上回道。
冯道士一惊,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来唬人的话不仅没有吓到宇文梨,宇文梨反而抢着要领受这离开碧蝉峰的处罚。
“你明白贫道的意思吗?被罚离碧蝉峰,那以后可就不能再回碧蝉峰修行了!”冯道士觉得宇文梨一定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碧蝉峰可是天数十峰中资源最丰富的一座山头,峰主褚证更是绝无仅有的金丹九重修为,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想要挤进来呢,怎么会有人主动要求离开。
宇文梨决绝地回道:“既然规矩如此,弟子甘领责罚!我即刻就可以离开碧蝉峰。”
不远处,章哲渊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对自己这位糊涂的老师冯源感到了极度的不满。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宇文梨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