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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不知名的傻仆人, 他根本没有坐车的权利, 全程都靠走, 古代劳动人民的坚韧不拔在他身上丧失殆尽, 他觉得这一路自己简直是在受酷刑, 即使是加过料的布鞋也没法阻挡他满脚的水泡蓬勃生长。
看着周围其他奴仆一脸麻木的每天白天穿着草鞋走路,晚上挑水泡血泡, 用雪水搓脚用营火烤脚, 他不得不感叹难怪古代人民平均寿命短。
再是坚忍,也不带这么虐待的。
幸而吕不韦对车队掌控力挺高, 使得不少觊觎他布鞋的人都只能看着。
此时已经进入了秦国的地界,但咸阳城还要再走个六天, 虽然自秦国变法以来, 国情已经大盛, 但是到底不是两千多年后的那般人口密度,走在官道上放眼望去, 依旧渺无人烟。
他非常好奇鹤唳是怎么在这个风吹草低啥都看的着的地方躲藏的。
好不容易进入一片小树林扎营, 鹤唳吃着生鱼片靠近了正在洗漱的他。
“嘿!振作呀少年!”她一如既往笑嘻嘻的,“我看你走着走着就要倒下了。”
杭朝义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冬天的粮草是很贫瘠的,蔬菜水果别说了, 能吃着肉已是万幸,吕不韦对下人还算优待, 都挑劳动人民喜爱的肥肉给, 这对现代人杭朝义来说真是极大的挑战, 他虽然不减肥,可却一直不爱吃猪羊肉,只喜欢吃牛肉鱼肉,这几日要不是饿,真的要吃吐了。
肖一凡这边吃着赵姬的小灶,倒还好没遭什么罪,只是古代调味料少,虽然新鲜绿色可到底没什么味道,这孩子早就抱定吃苦的方针,来者不拒,倒让杭朝义好一番唏嘘,难怪研究所敢放他过来,他是真的懂事,肖腾也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这些日子肯定天天跪榴莲。
“你去哪了?”他看着鹤唳手里捧着条已经处理好的生鱼,拿着陶瓷刀在那儿割肉,有些馋,却又担心吃了会拉肚子。
鹤唳丝毫没这担心,杀人的刀功用来片鱼那是洒洒水,一片片吃着,自得其乐:“我呀,去确认了一下方向。”她指了指自己胸前,“看来,还有一个人,也来秦国了,差不离,肯定在咸阳。”
杭朝义立刻紧张起来:“能猜出是谁吗?”
“反正不是雁鸣。”
“为什么?”
鹤唳笑得嘲讽:“我能猜出的事儿,她能猜不出?秦始皇在赵国,她绝不会安心呆在咸阳,这次第,必是一个同伙无~~~~疑了~~~~”她压低声音吊起嗓子。
“轻点轻点!”杭朝义头皮发麻,他服了鹤唳的任性妄为,“你打算怎么办?”
“过去,杀咯。”鹤唳眼波流转,“要不然干嘛,吃啊?”
“是是是!”在这事儿上杭朝义实在没什么发言权,他觉得现在前路又是一片光明可又是一片黑暗,光明的是肖一凡顶在嬴政的位置上,历史似乎是稳住了,可黑暗的,却是自己……
他如果不离开肖一凡,那肯定会在历史上出现,那他到底是什么?
鹤唳听了他的纠结,笑得可开心:“那简单啊,做妃子啊,秦始皇的妃子不是一个都没流芳千古吗?”
杭朝义一阵恶寒:“我宁愿做太监!”他说完,一愣,若有所思:“太监……”
鹤唳不做声,吃着生鱼片,眼睛毫不顾忌的瞟着杭朝义的下生,意味深长。
感到一阵菊紧蛋疼的杭朝义夹紧了大腿:“别看了!我快尿了!”
“尿呗,我瞅瞅大小。”鹤唳摩挲着刀子,“看是要一刀,还是两刀~”
“……”杭朝义护着裆挪远了点,“你,你打算怎么办?”
“谷雨和那人一起来的,肯定是同伙,而能让谷雨那假惺惺的家伙跑那么远的,肯定是个女的,那么范围就缩小一大半了。”鹤唳掰着手指头,“莺歌、燕舞是双胞胎,同进同出,不大会一起出现在这,雨歇虽然是门主,却是风声的迷妹,肯定结对子别处去了,那还有谁呢……咦,好像没别人了……”
“你们总共几个人,你拉出来排除下呀。”杭朝义替她着急。
鹤唳白了他一眼:“不用排除法,难道一个个打电话问吗?喏,莺歌燕舞、风声鹤唳、潇潇雨歇、雁鸣长空,还有就是立春立夏、谷雨惊蛰和小满了。莺歌燕舞都是女哒,鹤唳我是大美女呀,雨歇是老妖婆啦,雁鸣失踪啦,其他二十四节气之五……咦,立春……”
杭朝义抓狂了:“十多个人!男女你都分不清?!”
鹤唳呆滞脸:“立春到底男的女的……”
“其实我一直就想问一个问题。”杭朝义又凑近了点,期期艾艾的问。
“好呀!你说!”鹤唳很爽快。
“我感觉,你们师门,虽然不团结吧……但是你,好像,额……特别被……”杭朝义一边问一边瞥鹤唳的表情,他们天还没黑就扎营了,此时天光昏暗,鹤唳的表情青青白白的,却又看不出什么。
“什么?”她笑眯眯的。
“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好吧就是,你看,他们集体行动都不带你,你明显是被孤立的吧,为什么?”
“你看我……”鹤唳蛇一样挪过来,眉眼弯弯,逼得杭朝义一点点后仰,她差不多趴在他身上了,哑声问,“像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吗?”
这样的目光下即使知道说实话会死可还是忍不住说实话啊!
杭朝义拼命摇头。
“所以说,你都不喜欢我,他们为什么会喜欢呢?不喜欢,为什么要带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