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缓缓继续道:“朕熬了小半辈子,这才苦尽甘来,让你心甘情愿嫁与朕为后,如今你再抛下朕,朕明儿也上吊去。”
明知不合时宜,但湛莲听了湛煊小媳妇似的耍赖话语,仍不由扑哧一声,多日的愁眉总算展开。
“傻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哪。”
“朕哪里说傻话,朕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若屈从于太妃,朕也去找根白绫来。”湛煊将头埋在她的颈边,嘟囔着蹭了蹭。
湛莲唇角上扬,她抱着撒娇的哥哥,只觉天塌下来也不能放开。
湛煊仍不放心,他抬起头来,“莲花儿,太妃自有她的心思,才不将真相告知于你,你我原不是兄妹,你莫担心。”
“那我究竟是母妃与谁人所生?”
“朕虽知道,却不愿告诉你。你只记住你我原先不是血亲,现下也不是血亲,便足够了。”
湛莲沉默片刻,她抬手轻抚湛煊的脸庞,眼底幽光流闪。她痴痴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即便母妃说的是真的,我也不在意。”
俊脸微惊,湛煊反握住她的手,抵着她的额低哑道:“即便朕与你是……”
“即便是,我心中也想着你。”
湛煊缓缓而笑,他偏头亲她的手心,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湛莲咯咯地笑,娇声说痒。
二人温存良久,湛莲道:“你不必担心我改变心意,我只是怕母妃一时半会解不开心结,现下连话也不愿与我说。这原就是我的不是,我应该想法子叫母妃放宽了心,同意我俩的婚事。”
“太妃原就是个极守制的,哪里轻易能说得通?”偏她又是莲花儿的生母,他有手段也施展不开。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来母妃定还恼我瞒着她重生回来的事儿,并在一块岂不是愈发恼了?可毕竟我是她的女儿,我多去告罪,母妃自然就心软了。”
“朕去与她说。”这话湛煊已提过两回了。
“你千万不能去,你去了只会火上浇油,怕是母妃她不与你说什么,回头更加恼怒我。”
“朕好生与太妃说。”
湛莲摇头,“总归我要取得母妃谅解,我又怎能再躲在你的身后?”
湛莲再劝慰湛煊几句,又让人备一碗腊八粥往宁安宫去了。
湛煊待湛莲去后,只叫了顺安一人入内,他喝光方才喂湛莲的腊八粥,抬眼问道:“太妃那可有甚眉目?”
湛煊背着湛莲查了淑静太妃。并非他想要抓太妃的小辫子来威胁于她,而是他直觉有些古怪之处。
淑静太妃分明早已认出了女儿,为何一直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