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摇头“孩子?不,没有什么孩子……你太小看你皇叔了,自宫里出了魇咒之事,我第一个猜到的就是你,和当年衮山的邪火,京城的鼠疫和连绵的冻雨相比,你的手段还是太嫩了!看来姬摩干的徒弟比他本人差的太远!
他本人和潨嵤上师斗法大败而逃,不知躲到哪里去养伤了,他大弟子尼加提被傲沧囚禁,只剩了一个女徒弟用点鸡零狗碎的伎俩惑乱人,你觉得靠着她能成就你心中的伟业吗?”
宣湚气息有些乱。
他当然不能示弱,不能告诉皇上,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注定是个飞蛾扑火的悲剧!但是明知这样也只能迎头而上!
血!父母留给自己不安分的血,它们时刻在身体里奔涌、冲撞、呐喊,像战场上的号角在吹响!
与其说自己生来便是个战士,还不如说是死士!我宁愿在和宿命的搏杀中粉身碎骨,也无法在安逸卑微的角落仰望辉煌的圣殿,转身熄灭自己熊熊燃烧的壮志!
“宣湚才不怕死,只怕平淡的呼吸,而且宣湚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它在时刻召唤我!还有他!和她!”
第一个它指着胸膛,第二个他指着苍天,第三个她指着窗外的西北方。
焦易困惑着根本听不懂,但是皇帝懂。
“但是你没有机会了!去和你的第三个她作伴吧!只是,她在女牢,你在男牢,虽然只隔着几丈远,却永远也看不到……”
“你为何不敢杀了她?”宣湚红着眼问。
“为了皇后,朕不愿她难过,令芬毕竟是她堂姊……”
“你为何不杀我?反正没人与我有这么大情分!我虽然也有堂弟,但是得益于皇叔的隔离,没有一处长大的经历自然情感淡漠…
你明知道留着我后患无穷……你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吧?觉得我再无翻身之日?”
“不错,你没有兄弟为你求情,但是你派了人去求济亲王!我不杀你,是给你小叔叔一个救你、为你说情的机会,我们不妨赌一赌他会不会出现,失道者寡助,我赌他不会来,你呢?”
宣湚骄傲道:“我当然赌他会来!这么多年只有我能完全把控他,我对他了如指掌!他也离不开我……若不是我经营的暗庄大笔银子的周济,他那极度的奢侈生活如何支应的下来?就靠他封地上收的租子和店铺收入吗?
你知道他捧红一个颜江山戏班子一天要花多少银子?他喜欢鸟,就整整一个园子里挂满蓝点颏,鸟笼还都是象牙的!他过个元宵节光看个五彩飞龙灯就花了上千两银子……没有我?他两个月都撑不下去……”
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幼弟居然奢靡成这个样子!看来恪太妃死后,这头毒狼用毒奶滋养了一头只会享受不问来源的家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