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长山的为难,张婉也是看在了眼中。
这位老先生啊……张婉重回凡尘不久,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凭借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了。
“白老先生,”张婉似乎猜到了这位江南大儒在犹豫些什么,不由微微一笑,再次给了这位老先生一颗定心丸啊。“老先生,请听晚辈一言,这一次,无论能不能从官方哪里取得我兄弟二人的秋闱凭证,都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老先生又何必如此为难呢?当务之急,却是我兄弟二人还差一个身份,以及一个和年轻学子们接触的机会而已。而在晚辈看来,这明道书院,便是晚辈兄弟二人最好的机会了。”
这明道书院,既然是江南最大最有名的书院。那么,在书院里,自然也有今年秋闱科考最多的学子了。若这江南科考一事,真有徇私舞弊之事出现的话,那那些一定会从这些江南学子的身上着手的。
故而,在张婉看来,她和丈夫朱佑樘只需要能寄生在明道书院之中,然后放出风声,说自己二人正在为参见今年秋闱科考的资格而发愁时,那便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毕竟,只要这鱼饵撒了出去,不管是一池清水也好,一滩污泥也罢,这池子里有没有鱼儿,很快就会见分晓啊。
朱佑樘很快便明白了妻子的话中的意思。不错,婉儿的主意很好,如此一来,既能不让白老先生为难,又能很快的找到此次南巡科考的突破口,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了。
因此,此时朱佑樘见白老先生似乎还在犹豫,便也上前一步,站到了妻子张婉的身旁,拱手一礼道,“老先生,晚辈亦认为,此事很好,还望老先生您成全。”
这个……,白老先生却是犹豫了起来。她既然能做到如今的这个位置,自然不会是一位十分固执的老学究。相反的,这多年的教书育人下来,白长山整个人,反而变得十分的通透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张氏兄弟二人,只要入读了书院之后,再放出那样的风声,定然能引来有心之人的。如此一来,想要打开江南科考舞弊案的缺口,自然也就容易多了。这个法子,虽不见得是最好的法子,却也是当下最快最容易入手的法子了。
只是……,白长山默默的叹了一叹。只是,他仍是有些担心啊。若这张氏兄弟真的在学院里放出了这样的风声,那么,那些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秋闱考试的学子呢?若是那些本来心无旁骛的学子们,在闻听了这二人的事情后,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选择呢?如此一来,此举岂不是会引那些单纯的学子们,走上怕旁门左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