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看着这样的情真意切的朱佑樘,她那颗在山中修炼了千万年,已经被岁月所消磨平静了的心,渐渐的又被这人间的真情,给捂热了起来。
“殿下,婉儿没事。”张婉心中一人,不觉莞尔道,“倒是殿下您,这一天你待在大军之中,可还安好?”
虽说她很是放心自己大师兄的人品,可那位合欢宗的清月师姐嘛,她对此人并不了解,倒是多少有些不放心了。
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虽然,她将小蚂蚁留在了此地,可小蚂蚁那修为,也就比普通的凡人强上那么一丁半点的吧?
若是那位清月师姐,真是不怀好意的闯到这大明的中军大帐来的话,她还真是有些不大放心呢。尽管,她已经在这中军大帐内布置了不少的阵法。
可毕竟,朱佑樘身为大军名义上的统帅,是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在大帐之中,丝毫不外出的吧?若是那清月师姐趁殿下外出之机,对殿下动手的话,她怕是要防不胜防了吧?
幸好,如今看来,殿下安然无恙。看来,那位合欢宗的清月师姐,倒也不像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张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扶着丈夫朱佑樘的手,往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
大帐之中,烛火摇曳。
朱佑樘看着安然无恙的妻子,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实处。
他双手揽着妻子的双肩,将张婉从上到西,从左到右,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看了个明明白白。还好,婉儿她毫发无损,不过,似乎是清瘦了一些。
想来也是了,婉儿虽是有大本事在身的人,可要在一日之内从嘉峪关赶到京城,再赶这么一个来回,自然也很是辛苦了。
朱佑樘有些自责了起来。
都怪自己这个做丈夫做男人的没有用,如今,却要婉儿为自己奔波了。本来,他身为人夫,是该让婉儿享福的,如今却……
哎!朱佑樘暗暗的叹了一叹。
丈夫眼中的自责之意,又怎么能瞒得过正在他对面的张婉呢?其实,在张婉看来,夫君大可不必如此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毕竟,这尘世里的凡人,不都讲究一个夫妻一体啊。她既然嫁给了他朱佑樘,那不管怎么说,自己就是对方的妻子了。那么,丈夫的事情,便也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不过是跑一趟京城而已,以她的修为,又有什么值得道一声辛苦的呢?丈夫这样自责,是在心疼自己吧?张婉的心中,莫名的甜了一甜。
“殿下,”为了转移开丈夫朱佑樘的注意力,张婉开口说起了紫禁城之中的事情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淑妃娘娘她已经成功的诈死,瞒过了宫里的所有人了。”
母妃已经顺利诈死了吗?朱佑樘闻言,果然神色一动,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微微的激动之色。
“婉儿,”他转向了一旁的方桌,亲手替自己的妻子斟茶倒水了起来。只见他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温和一笑道,“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慢慢细说,也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