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皇宫之中的那几个主子都是知道这个实情的,可奈何旁人却并不知晓啊。
毕竟,这人言可畏啊。
张婉深深的一叹。更何况后宫之中,还有一位万贵妃啊。
如今,自己和朱佑樘已经离开皇宫一月之久了,也不知道那位万贵妃在宫中,过得如何了?
想到那位贵妃娘娘,张婉性子一起,自然便想起了清月师姐当初所言之事。
若那土木堡之变,真和自己有关。那自己便还欠了万贵妃的一番因果了。如此一来,她倒是不好直接对那位贵妃娘娘下手了。
张婉想了想,随意的掐了一个水镜之术,竟然直接看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来。
也罢,就让自己看看那位贵妃娘娘现今如何了吧。
只见张婉双手一荡,在她的身前,便凭空多出了一幕一尺来宽,半仗来长的水镜一般的东西。张婉见此,点了点头,而后一闭眼,嘴中又默默的练起了几句十分拗口难懂的口诀。
随着张婉的动作,不过片刻的功夫,她面前的水幕便一阵晃动,而后缓缓的显示出远在千里水外的紫禁城中的景象来。
关雎宫中,万贵妃遣退了一干的宫人,独自坐到了窗前,在她的身后,皇帝朱佑樘正侧卧在床榻之上,睡得十分的安稳。
万贵妃独自坐了半天,微微几道叹息之后,这才反身走回了床榻,坐到了床头的位置。
她侧身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皇帝朱见深,一双妩媚的大眼之中,似乎泛起了一片朦胧的泪光。
“陛下,”万贵妃伸出自己的手,温柔的抚摸上了皇帝的脸庞,嘴中喃喃细语,显得格外的温柔多情,“陛下,您可知道,贞儿的心,有多么的难受吗?这些日子以来,你日日不忘去承乾宫纪淑妃那里坐一坐,可您知道吗?每当您去了纪淑妃那边,宫人们又是如何在背后议论臣妾的呢?”
万贵妃一边自言自语的感叹着,一边回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受的冷遇来。
自从朱佑樘那个小孽种去了边关之后,陛下您为了表示对纪淑妃的安慰之意,日日都去她的承乾宫。可您知道吗?您这一去,宫里的那些嫔妃们,又是如何看待臣妾的?
您只知道去安慰您的纪淑妃,可又是否知道,臣妾也是需要安慰的那个女子呢?
那些宫中的小人们,他们皆以为臣妾已经是年老失宠了,以为臣妾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皇贵妃了!
您可知道,他们日日在背地里嚼臣妾的舌根子,说臣妾的风凉话。可臣妾却只能处处的忍受着。还有王皇后和柏贤妃那两个贱人,竟然也日日的来看臣妾的笑话!
今日,臣妾亦是送去了当初你我洞府之时的那块玉佩,才唤来了您的御驾。陛下,您可知道,若你还不来,臣妾恐怕就要在这后宫里活不下去了。
陛下啊陛下,自朱佑樘那个小孽种去了边关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才一共才来看臣妾几回啊。
想到这里,万贵妃的眼角,不由滑出了两行清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