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智商已经匮乏。
而今夜也实在太疯狂。
以至于此刻冷静如斯依旧心乱如麻。
夏寻无法想像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放荡,明知道唐小糖有意,自己又有婚约在身,两人走到一起必然会是一场颠覆性的灾难。他却仍旧一意孤行触禁犯忌,甚至还鬼使神差地亲手玷污了人家的冰清玉洁。此等行为,可堪禽兽,他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脸红耳赤更后悔难堪。
可纵使如此,此时此刻他仍矛盾无比…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和正想着什么。那被欲火焚身的感觉是何等刻骨铭心,即便是现在,他心里深处仍按耐不住一丝跑出小木屋的后悔。更甚至,隐隐还想着再跑回去一趟,重新将唐小糖推倒在自己的身下,驱狂龙出海狠狠发泄一遭的冲动。
所以说,夏寻其实心知肚明。
如果今夜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即便自己料事在先,倘若唐小糖若不道出芍药之名,那他的选还会和今日一般,甚至更加放肆与无忌。
也所以,他至今都无法理解,自己向来冷静的脑袋,为何会产生这般无耻的念头…
难道自己真爱上了唐小糖?
又难道自己真就那么禽兽?
“啊,天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天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啪啪啪!”
哗啦啦…
思极而躁,越想就越是头痛欲裂。唯疯狂嘶吼以宣泄心中纠结,两手疯拍着潺潺溪水,打得水花四溅,似欲使其断流…
可惜,溪水的泉眼在瞿陇山腰,泉源不竭,水便不断,徐徐至此也不过是残余。纵使你能抽刀断水斩崩片刻,待泉眼将新水送至,小溪还会再次被衔接起来。恰如人的愁丝烦恼,斩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为什么呀…”
“到底是为什么呀…”
“咚。”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只晓得夏寻沙哑的喉咙已无力再将愤怒嘶吼,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了小溪里。三千青丝随水漂流,木鱼般的脑袋瓜浮在水面,两眼迷茫呆滞看着弯弯的月亮。嘴里依旧念叨着他的心乱如麻。
水花静下,鱼虾逐渐归拢在月下…
一道黑墨色的人影悄然从夜幕里走出,他走得很轻,仿佛害怕惊跑了鱼虾。来到小溪边,他默默站住脚。三尺绣花迎月光泛起隐隐寒光,九道蛟龙闪烁粼粼。冷峻的目光如内敛锋芒的藏剑,看着般浮在水里的夏寻,一言不发。
愣望着弯弯月芒,无神且萎靡。
陷在万缕千丝的惆怅里,倾诉或许就是最好的美酒…
“师兄。”
“嗯?”
“我完蛋了。”
“哦。”
“你别哦好嘛。”
“那你想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呀。”
“哦。”
“哎…师兄。”
“恩?”
“你能别敷衍我么,我真的要完蛋了呀。”
“你说,我听。”
“诶…”
墨闲向来冷漠,言辞干涩,显然不是位适合倾述的对象。可遥眼四望,荒原茫茫,寂夜凉凉,夏寻现在除了和墨闲这块木头吐苦水以外,便就只能和空气说话了。
故无奈,是更无可奈…
“我今夜做了件蠢事情。”
“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