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叫皇权至上。
“驾!”
东南六百里。
密林荒野交错,雄山峻岭起伏。
快马疾驰如风,灰白的身影一息百数丈如电光火石飞掠在黑夜。
“驾驾!”
数十里外,墨绿色的“唐”字旗帜随风微微飘起幅度,昏暗的月色下映照着一道细长的倒影,渗透着阴森森的气息。与行单只影的宝蓝轻车不同,此处伏兵众多。近千号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女布列成三道长阵,隐藏于半人身高的草野当中。阴冷的风、阴森的气、阴险的容色,他们就宛如伺机在暗处的狼群,耐心地等待着数百里外那两头猛兽争斗的结果。
“御…”
灰白色的身影由远处一闪而过,在数息内疾驰至伏军之前。
马上身着夜行服的男子,利索翻身下马,面朝着为首的几位同样身着夜行服的男女低声速道:“柏凌云领千人离开皇族大营,朝西南去,动向不明。孟光为先锋集结数千甲士囤积于营寨之外,看样子是要对鱼木寨发起总攻了。”
居中的为首男子问道:“鱼木寨什么情况?”
前者速道:“自方青丘从皇族大营回去后,鱼木寨便再无动静。由于四处伏兵甚多,我不敢深入寨内探查,但想必今日一战已经使得鱼木寨濒临崩溃,否则皇族断不可能时隔半个便再次出兵。”
相比起六百里外那辆宝蓝轻车的如临沙场,此处的传信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即探不出鱼木寨内情,又探不出皇族军中实情,更看不到隐藏于其中的汹涌暗潮,仅能凭着那大军调遣的动向猜测大概。可真叫人心累呀。
“莎…”
为首男子两手怀抱,深思片刻,尔后问去侧旁妙龄女子:“小糖,你以为如何是好?”
被问话的女子,十七八岁,身材苗条,纵使月黑亦难以掩饰其漂亮怜人的容颜。女子亦深思片刻,说道:“跟着柏凌云吧。”
声音如银铃很是好听。
男子疑:“为何要跟着他?”
女子道:“我们此行志在伤敌不在杀敌。鱼木寨乃锋芒之所在,无论谁胜谁负都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得益的刀口。柏凌云是皇族参谋又乃武儒首席,其举动必暗藏深意,跟着他总没错。”
“我不明白…”
女子话罢,御马前来的男子略有异议:“皇族如此势大,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盯着他们不放。人家先没朝我们动刀子,净顾着攻打鱼木寨,换言之也算为我们除一大患,而我们却时刻伺机暗箭伤他,若弄不好把这头猛虎惹恼了,我们必然得承受其怒火呀。难不成…”话者说着,语气逐渐显得犹豫:“难…难不成,你真的对他有意思呀?”
“你乱说什么呢!?”
“没…没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你再敢胡说八道,可小心我揍你。”
“呵呵…你别着急别着急,我就说说而已…”
看得话者挺惧怕这位小女子的。
女子颇为不耐烦地看去话者:“该说的,来时我已经说过。天试之行,各方势力数十,三甲只取两千人。方寸之西,强者如云,最强者皇族,其次纯阳,接着便是我们这些西域门府。待皇族攻陷鱼木寨后,我们必然首当其冲迎其锋芒。我们若不能居安思危,趁机削其兵锐,待日后交战则必败无疑。这般简浅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
御马前来的男子微微皱眉,他显然仍不能完全信服女子所言:“可是…小糖姐呀。即便要削其兵锐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呀,开考才没几天,各方势力人马都在虎视眈眈。如果我们真和皇族打起,恐怕会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呀。”
“鼠目寸光之辈。”
女子蔑声斥道:“夏寻乃鬼谋之后,其谋略如何无需我多说,你亦清楚。如此一个人,纵使只是单人匹马亦能有万夫莫敌之能。而今他挟天险领三百北茫悍士拒皇族大军,皇族即便能强攻而胜,必然也会元气大伤。如此战机,我等不取更待何时?!”
一声怒叱,即惊起一隅睡鸟。
御马前来的男子默默把脸侧去一边,不再敢有话。
世界真的很奇妙。
有时候看不到太多的真相,或许还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好比眼下这位隐藏于草野中的女子,由于情报所限,她不知道北人服药的事情,也不知道皇族军中已起分歧,更不知道夏寻的心思。但她却凭借着对局势的理解,以及自己对夏寻、龙公子、柏凌云这些人的了解,硬生生地看破了一丝局势的微妙。
虽比不得那些谋者的惊采绝艳,但在这英豪云集的国试之中,也算得上了不起了呀。
“小糖…”
“干嘛?”
“师兄想问你个事情。”
“说…”
“夏寻算是你说的盖世英豪不?”
“滚!”
“额…”
(痔疮严重,生不如死,唯有一更,来日痊愈,拼死弥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