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监察之意也。
风未起,雨先行。
雷霆酝九霄,皇命谁能违?
未时一刻,金銮殿颁布圣旨,拜虎贲大将梅峰为前锋,领六十万虎贲精锐南下云梦。命越溪、宁安、艾山等临近守军集结六百万兵力,封锁飞云城方圆四千里所有关口要道,巡山清野,抑制尸潮蔓延。
皇城骚乱,谣言纷纷,许多人猜测,这必然又是一起有预谋的警告。
毕竟太巧合了。
伏尸断龙地始于那袭青衫,自寿山案起便至今不曾平息,陆续有来。且昨日下午那袭青衫于醉仙楼差点被人坑杀,夜里就出现如此弥天尸祸,即便说是巧合,又有谁能相信呢?只是,他如今身处国都,龟缩在相国寺,朝廷却迟迟不曾拿他问罪,这便让整起事情都显得更扑所迷离。
是怕他么?
断然不会,通天塔比天高,何曾怕过人?
况且,这是京都皇城,皇权无上!
百思不得其解,千思亦不得。只是,思者并未思考多久,一袭更加凶猛百倍的惊骇巨浪,紧接其后,毫无征兆地便把这些木楞在原地思考问题的人儿,全都给拍飞九霄云外。
申时初,京都长安,忽然“地震”!
“驾!”
地震始于醉仙楼的一纸通告。
通告张贴,醉仙楼食客皆骇然。
紧接着,类似的通告陆续出现在了长安城内黄家所有商行门外…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千,终八千里长安的全城轰动!
“啪!”
“媳妇!媳妇!”
“叫叫叫,叫啥叫?!”
“钱,钱,快把家里的钱全给我!”
“嘿!你个小样儿,又他娘的去赌了是吧?”
住城西百花巷的赵财,年近三十,是地地道道的二流子,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仗着自己有些算数的小本事,就成天混斯在赌坊,可十赌九输也不见他赢过几个铜板子,反倒是常常被人拿刀追在屁股后头,满大街地要债。不过,幸亏他生得命好,他娘临死之前还为他讨了门亲事,给他娶了位非同小可的娘子。只要有这位娘子在,那些拿刀追债的债主就只敢把赵财追至百花街,而不敢再往前半步,故他的小命才能保至今日。而今日情景,和往日又何其相似?赵财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从外头踹门入屋,二话不说翻箱倒柜就嚷嚷着要钱。他那非同小可的娘子见状就认定他又去赌了,哪还能容得他如此放肆呀?
振臂一绷,两眼暴瞪!
野猪般的身段,水桶般的手腕,乍看宛如山包一座,一把便把赵财抓了起来!
“哎呦喂…”
赵财被野猪叼小鸡似的拧在半空。
似预感到不妙,顿时大急,便赶紧哭丧着脸解释道:“媳妇,你信我,信我!我今儿真没赌,真没赌,真没赌…”
“没赌?”
凶悍的妇人狐疑不信,喝问道:“没赌你拿钱做甚?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好唬么?!”
声如擂鼓,咚咚作响,室内物件都被这位夫人的凶悍震得一个摇摇晃晃。
赵财急忙摆手:“不不不,媳妇,你你听我说,听我说!今天我去百花楼…”
“啪!”
“还说没赌!”
话才出口,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便漂亮响起。
五只红通通的手指印象是铁烙似的紧接着就印在了赵财的脸上。
悍妇怒斥:“没赌你去百花楼作甚?是找女人对吗?你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百花楼那破地方除了赌桌就是女人?”
“啪啪!”
说着说着,悍妇越说越来火,怒不可歇,腾出手来就是两巴掌子。
赵财两手抱头,连连求饶:“媳妇,手下留情啊!”
“啪啪!”
“留情?你给我留情了么?”
“啪啪!”
“我辛辛苦苦戳面儿做大饼养着你,你倒好!赌也就罢了,现在还给我去嫖!?”
“啪啪!”
“媳妇…冤…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