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同样摇头:“以黄家基业为注,恐怕就不止帮一把这么简单了吧?”
“呵呵…”
“……”
笑一笑,中年男子沉沉闭上眼在,两手缠胸,不语不答。
而就在这时候,楼下大堂的赌局,也发生了些状况。
骰盅落下,又是三六开大。
不知道是赌局赢得太多而导致的无趣,或是心知适可而止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还或是别的其他缘故。龙公子忽然懒懒地伸起懒腰,打了哈欠,看去由楼外投入的夕阳光,戏虐着懒懒笑道:“鬼谋后人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带来些有意思事情。罢了罢了,看在你送我这些票子的份上,先且就放你一马吧。来人!”
龙公子突然如此举动,着实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谁都不曾想到,在赢下近半个黄家的财富以后,他居然还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贪婪,说不赌就不赌。如此城府与气度,对比起如今颓然至极的夏寻,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使人不得不由心敬佩的同时,也暗暗感叹一句鬼谋终究只是传说。
“在!”
两位军官随声小跑入大堂,单膝跪在龙公子侧旁。
龙公子用扇柄点了点周遭的宝箱:“把这些票子送至户部。”
“是!”
“哦,对了。”
龙公子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把外头剩下的人全宰了,尸首送回我府上去喂狗。”
“混帐!!”
“你敢!”
“……”
夏侯、白绣、及此间数百兽袍男女闻言,顿时眼珠充血,暴怒而起!
周遭维持秩序的黄衣到位,即刻上前把人强硬拦下。
龙公子若无其事地蔑声笑道:“蛮夷之辈,畜生而已,我有何不敢?今日我敢杀你十人,来日我还敢屠你全族!你能奈我何?哈哈。”
笑声张狂,肆无忌惮。
响彻八方上下,笑得叫人苦涩。
边笑着龙公子边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
在森森蔑笑声中领着同行而来的百十号高官子弟,跨步走出醉仙楼…
“慢着!”
而就在龙公子即将迈出大门时,一声充满了无尽狠意的暴喝,由大堂内传来。
喝话者,只能是夏寻。
他紧盯着龙公子的背影,几近癫狂地再喝道:“我还没输,你不能走!”
“阿寻…”
“闭嘴!”
见得夏寻这般状态,夏侯心里十分难过。但他的劝说还未开始,便被夏寻狠狠地堵上了嘴巴。只是,这一回他并未有就此放弃,夏侯紧抓夏寻的肩膀不放,耐着心劝道:“阿寻你冷静点,这是候哥我的错,你不必自责…”
“啪!”
脆声乍响,响彻大堂。
夏侯的话仍旧是没有说完,夏寻忽然间毫无征兆地一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夏侯的脸上!这一巴掌不得了,真不得了。所有人,甚至包括正要离开的龙公子等人,都被夏寻这个举动整傻眼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
“……”
夏寻狠狠地朝着夏侯逐字命令道。
夏侯一手扶上被打的脸庞,惊愕之色是完全不敢相信,夏寻居然会如此行径。
赌徒,一个输疯了的赌徒。这是几乎所有人此时此刻对夏寻的定义。只有少数人不是这么看,因为这些人都在夏寻这一巴掌之中,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叫默契,也叫所谓“失望”。
“好。”
“哒…哒…”
夏侯的惊愕缓缓化作了失望,无神地应下一声,默默退去两步,三步,四步,一直退出去很远很远,然后狠狠一甩手臂转身走入人群。紧接着白绣、罗诀、胖和尚,还有许多兽袍男女,也因夏寻的举止而展露出深深的失望,随之逐一离开了他的身后,追寻着夏侯而去。
没多久,走的走散的散。
夏寻身后最终就只剩下墨闲和瘫倒在地的黄崎,以及渺渺无几的十余位兽袍北人。
夏寻重新转头冷冷地看去门口的龙公子,狠声道:“还没赌完,你不能走!”
“呵…”
蔑声一笑,神色鄙夷。
此时的夏寻在龙公子眼里,就和丧家之犬并无两样,根本不足以让他正色看去一眼。又或者说,一位已经丧失心智的赌徒,本根钩不起他戏虐的*。不多想,龙公子直接鄙夷道:“既然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你便别怪我无情。你要赌是吧?”
夏寻两眼充血如魔鬼,狠道:“赌!”
龙公子再无声一鄙笑:“既然如此,我就和你赌大的吧。你敢么?”
夏寻想都没想,直接应喝:“我有何不敢?!”
“好!”
“公子请三思,我们目的已经达到,无畏节外生枝,小心有诈呀。”
“我自有分寸。”
“……”
龙公子脸色一喜,当即应一声。
旁边一位文士打扮的灰袍青年急忙出言相劝,但龙公子却不以为然,摆摆手敷衍一句,转身便领着百十高官子弟重新走回到原位上坐下。尔后“啪”的一声,狠狠将龙扇搭在赌桌的台面:“既然要赌大,我便和你赌最大的!”
“何为最大?”
“我这有百箱银票,我们一把定输赢!”
“……”
“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