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羞花佳人,
沉眸一笑销魂。
直笑得,那少年醉了多少年心神?
“你还想捏多久呀?”
芍药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青砖石板。脸上两朵小红花间,翘起一缕淡淡的笑。
“额…你感觉好些了么?”
“恩…”
芍药轻轻点头:“好很多了。”
“那好吧。”
夏寻悠悠收回双手。
“我看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吧。我能感受到那根“尸草”的存在,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出来的。”
话说得生涩,或许是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后,所带来的那份尴尬吧?
“可是,里头的风已经泄了。”
芍药低眉信手想了一阵,方才继续幽幽道来:“我想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不然,你要解那道“十二地支”,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还要进去呀…”
夏寻是算摸清芍药的性子了。知道自己是怎么也劝不住她的了。知道劝不住,所以无奈一句后,便就不打算继续劝阻了。
“额…”
“那进去后,如果你要感觉不对劲或害怕了,就得说一声哦。若像刚刚那样子,可把我吓着了…否则,你若吓出什么毛病了,曹阁主和智爷爷可是会要我小命的…”夏寻一脸正经地看着芍药。像大人教育小孩一般,严肃说道。
芍药闻言,立马就撅起了小嘴,抬起头来,幽怨地看着夏寻的目光,硬气道:“刚刚是里头风大,我只是被冷着咯!现在里头已经没风了…”
夏寻没好气地一笑:“好吧,着冷了。”
接着,他又摇着脑袋,转回身子。同时脸色重新挂上了凝重:“那这次可就真进去咯…”
“恩…走吧。”
和先前一样,也不一样。
是少女把戳背的手指变成了推背的手掌。
像是要展现自己不害怕一般,推着夏寻的背脊走入了祠堂…
“你真不怕?”
“不怕!”
“……”
其实,若说此时少女的心思没了害怕,那是骗人的。不过经过那一番宣泄与安抚,却也算是,缓去了她心底里的几分恐惧了。
无它…
这与人的修为道行无关,与人的心理素质相关。
任你境界再高,当看到祠堂内,这片恐怖诡异的尸地时,总会免不得萌发起些许胆颤,甚至是退却心思的。更莫说要在这横尸遍地,尸油成池的地儿中行走了。
也就唯有一些冷血如冰,或平静如水的人儿,能对此看淡几分罢了。
比如,此时此刻的夏寻…
进入祠堂后,他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并没有直径去寻找“尸草”的踪迹,反而是来到一具红旗包围之外的人尸前…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若无其事地抛开了人尸心腹,又把腹中脏腑细细拨弄了一番…
很死恶心,却看得仔仔细细。
真不知道,他是无情呢,还是无惧…
“内脏都只是中了尸煞,并没腐烂,难怪闻不到腥臭…四肢咽喉都被人故意割开,放干了鲜血…”
说着夏寻拿起小刀放到眼前看了看:“胃里还有些残渣,他们死前应该是被喂下了一些草药。这些草药估计是可以分解人尸的水油和血液的…不然没腐化的人尸不会自主排除血油的…”
越说夏寻越是迷惑,细细看着小刀陷入寻思:“可以散水的草药…是什么呢?”
芍药垫起小脚,目光越过夏寻的肩膀看着小刀,清嗅着鼻子,幽幽说道:“山羊角、马蹄金、背母花、东葵果和棺材木。这是一个入葬的方子,专门用来晒干尸的…”
“这都能闻到…”
夏寻很是诧异,这具尸体可是被放了快半月的,芍药居然这都能闻得清楚,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诧异仍未解迷惑,夏寻继续问道:“你意思是说,这人是准备像天子入葬那般,晒干尸后入陵安葬的?”
“我觉得,另外一种假设的可能性比较大…”
芍药指着近处一面红旗:“这方子最早的时候,是西域一位赶尸匠写下的。既然,那些大法师在这里布下结界,就应该是很看重这批人尸的,很可能是想把他们运到什么地方去吧。”
夏寻想了想,便摇头否定了芍药的说法:“不可能…他们之前筹划得如此隐秘。若要带走这批人尸,那必然会惊动很多人,所以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芍药认同地点点头:“也对哦…”
“算了,反正跑不了。等回城后让那些长辈们烦心去吧…”夏寻用抹布擦干净小刀,放回怀中。尔后,又转头,往前方四周布落的红旗处,巡视一番。
看着看着,他随意地一抖袖子。
“刷…”一道寒光脱手出!
“噹!”
寒光才离手一丈余,近处的两根红旗同时绽红芒。只见,“噹”的一声,寒光应声消失,一枚铜钱四分落地…
“额…”
潇洒的一道甩手彈指功,被耍得虎头蛇尾的。虽早有所料,但夏寻仍显得有些尴尬,他无奈地刮了刮鼻梁:“看来还是得动手破…”
“呵呵…”
铃铃笑声起,芍药小手虚掩嘴巴笑说道:“这十二根旗子你可要拆好半天哦…”
“额…呵呵”夏寻跟着尴尬傻笑…
他知道,芍药这是在调侃他之前一直阻拦芍药来祠堂的事情。
虽然,这个结界算不上什么高深手段,也就一般修者用来防普通凡人的而已。只是,夏寻其实也就那么个出窍境,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那解阵就得费一番功夫了。外加上,祭阵的旗杆不普通,真要解起来,恐怕还真得再用上个把时辰…
看着夏寻尴尬傻笑的样子,芍药铃铃笑声不止:“还是我来吧,你是想解阵还是想毁阵呀?”
夏寻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堆积的人尸,又转头看了看正在掩嘴盈笑的芍药,无缘无故地问道:“你不害怕了?”
“恩?”
芍药被问得很莫名其妙:“不怕呀…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
少女心,果然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