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苏柔此刻又羞又恼,脸色犹如调色盘,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转身就推开了围观的人,怒气冲冲一路哭着的回了丞相府。
“玉子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枉我对你一片情深。”苏柔哭哭啼啼,嘴里喃喃念道。
“二小姐,依奴婢所言这喜欢上一个不疼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采柳好心劝道。
“你懂什么啊?”苏柔剜了眼她,就听不得宸王不喜欢自己那几个字眼。
心底越发仇恨夏府,都是因为未央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勾.走了宸王的心,所以今日她才会如此的狼狈。
而店铺内围观的人群随着店铺打烊散去,梦儿让七喜与无忧关了店铺门,对玉子宸道了声谢。
“下次遇到什么麻烦事直接派人来府上找本王。”毕竟当初还答应了秦墨寒要照顾好夏府,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未央。
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看见她的铺子生意日益兴隆,夏府的人一切安康。
“这是主子托我转交王爷的信,本来是想早些交到王爷手上的,但是这几日实在见不着王爷。”梦儿派人每次去王府时都被拦在了外面。
“谢了,天晚了,本王就不叨扰你了。”玉子宸接过她手里的信,转身走出了铺子。
刚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那封信,原本是打算回府,看到那几行小字后又改了注意:“福伯去一品居。”
“是,王爷。”福伯将马车调了方向,驶去一品居的位置。
玉子宸将信如同宝贝似的放在了心口,那傻丫头还以为他不喜欢离别的场合所以才没去送她,却不知太皇太后殡天一事。
好在还算她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好东西,看来也不是白白为她看家护园了。
或许就算失忆,她的心里也仍旧装着他,所以这才不顾千里迢迢的去寻他。
想到这里就黯然失色。
“王爷,一品居到了。”福伯撩开了车帘子。
“嗯。”玉子宸淡淡应了声,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当看见墙角的那坛酿制好的酒坛子上贴着的三个扭扭曲曲字体,就知道她还是喜欢用羽毛写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仍是没有改。
玉子宸碧水深潭的眼眸微微一眯,口中喃喃念道:“葡萄酒。”
福伯命人连忙备了琉璃酒杯,上前揭开了那坛子的盖,一阵酒香旋即伴着清香蔓延在整个厨房,随后盛了一杯递给玉子宸。
玉子宸微微垂了垂眸子,看着杯中紫色的酒水在烛光下荡漾,波光碎碎,情不自禁的小酌了一口。
入口后,酒色的香气久久停留在口腔,舌尖泛着酸酸的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小品后便再喝了一口,才缓缓道:
“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价值千金不为过。福伯拿回府里去。”
福伯听王爷如此缪赞自己也忍不住沾了一手指放入口中,随后正张老脸都沉浸在酒香之中。
玉子宸看福伯那副还想尝上一口的模样,笑道:“你这老东西,回去本王再赏你一杯便是。”
福伯听了乐呵的合不拢嘴,连连应是,替玉子宸将这坛酒搬了回去。
陌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昭阳宫的屋顶,只剩一抹的残红。
上官汐,你可知?
一朝为后,这一生你都将是朕的皇后!
那袭明黄色的龙腾长袍映入她的眼帘,辨不清在这偌大的深宫什么才是爱?
陌焱墨染的黑眸浸满天边涌动的橙红,闻身后停留的脚步,开口问道:“嫣儿,你在想什么?”
陌芸嫣白希的脸蛋辉映着夕阳,眉间有一抹哀伤:“父皇,你会恨母妃和儿臣欺骗了你吗?”
陌焱平淡的神情犹如一汪死水,鬓角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漾:“嫣儿,朕若对你说,朕只有悔,你会信吗?”
陌芸嫣沉默半晌,支吾道:“父皇,你悔什么?是多年以前就知道了真相还陪母后演了这场戏?”
陌焱侧眸看了眼陌芸嫣:“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陌芸嫣吁了口气:“母后曾说爱情是怀疑的幻觉,识破后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如今她去了,想来父皇是早就知道了实情。”
陌焱苦笑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我谁也不曾被骗,只怨活在了各自的猜疑中,这样的爱情不长久或许也是应当。
陌芸嫣不愿步这样的后尘,也不愿留在这座表面光鲜华丽的宫殿,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近日听说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想远赴沙场,毕竟那才是儿臣应过的日子,也不枉父皇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陌焱一口回绝了:“不行,今非昔比,你已是陌上尊贵的公主。”
陌芸嫣恳求道:“父皇,儿臣不仅仅是陌上的公主,也是陌上的臣子,理应对陌上出一份绵薄之力。”
陌焱质疑的问道:“果真是如此你才赶赴沙场的吗?而不是因为你喜欢陌楚歌?”
陌芸嫣睁大了眼眸,没有丝毫娇羞之意,平淡的道:“当然不是,儿臣对陌楚歌的情只在兄妹之情。”
陌焱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也罢,这件事朕需要考虑几日。”
说罢,他便提步离开了昭阳宫。
陌芸嫣福了福身,对着他的背影行礼:“儿臣恭送父皇。”
这样不温不热的态度,也难怪母后这些年活的战战兢兢,到底是摸不清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底是何种的想法。
只是他早知她是女儿身,却仍旧让她习了陌上皇室只传皇后嫡系所生的皇子功夫,这或许代表着他的心里本就没她这个女儿吧?
想到这里,陌芸嫣勾起了唇角,望着天边涌动的夕阳,笑的有些讽刺。
热闹非凡的九霄城人来人往,起初大街小巷沸腾的皆是有关上官一族的流言蜚语,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没人在意。
更多的关系应该是上官一族落魄失势,便成了不值一提的话题。
此刻,一间茶楼里微乎其微的声音正商谈着另一奇怪的事。
那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眸内蕴韵着高深莫测的深意:“这事也不知与那位云汉的宸王有关系?为何连他也要掺和进来?还送给我们陌允是女子的消息!”
“太子,臣认为这是宸王设的局,芸嫣公主从云汉逃出来起,这场局便已经开始了。但宸王突的是什么?却实在是令人费解。”说话的是以前陌熔珣的旧部张毅。
这话说的在理,凭宸王遍布天下的势力,捉拿陌芸嫣一等人是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为何将她们放回?只是为了打压上官一族在陌上的势力?
但上官家族与宸王似乎并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张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陌熔珣沉思一会,剑眉拢了拢:“既然不知他用意,是敌是友我们也分不清,暂时还是保持距离。”
说罢,忽而想起边疆之事又道:“对了,边际传来消息,说是捷报!看来此次骠骑大将军是真想一举歼灭云汉,只可惜云汉的势力永远都不可小觑,内部也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张毅开口道:“如果不联合琼华的兵力对付云汉,恐怕单凭陌上的兵力是不足以与云汉抗衡。”
张毅年过四旬,当初太子被人陷害,他也遭到追杀,好在是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只是没想到十五年过去,太子还尚在人世,这是意料之外的欣喜。
陌熔珣在云汉皇宫少说也有四五年,对云汉的皇帝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也有六分:
“让琼华出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明白的道理未必人家就不明白,不过现在我并不主张攻云汉,毕竟陌上的内部不稳。”
云洛逸川是个反其道行之的人,做事往往不寻规章,然每每确是出其不意的制胜。
虽然失忆这些年他对自己是照顾周到,但也有防备之心,一些有关云汉机密的地方从来都不能介于其中。
当他刚想起来所有的事,便被云洛逸川的人连夜送回了陌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