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侧妃可是一早就分派了事务,昂首挺胸高傲异常地将清辉院的四个仆人全部打发走,但有不应的,她便潇洒甩给一句:“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不满,哪里能有什么不满。多说便是多错,还不如多做。四仆人自然不想在这时候招出什么麻烦,思索一会儿也就随了林侧妃的意思。就算他们有唱反调的想法,林侧妃身后那么几个壮汉可不是拉出来溜溜那么简单。
没人知道林潇潇此时的愉快,狐假虎威的事她不是没经验,但能这么酣畅淋漓毫不后怕地耀武扬威,她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天知道,她之前在外稍微搬出自家王爷的身份用时,都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又用错了地方。
林侧妃娘娘是爽快无比了,而四个清辉院的下人却是苦着脸,默默地交换了眼神便去做事。
方毕清还软软地躺在自己的清波楼上,等他看见进屋的不是自己的下人时,对着那人群中走来的林潇潇便是怒目一视。
林潇潇不经意和他对上,心中觉得诧异,却也觉得就他现在这么虚弱无力的模样闹不出什么大事。转身就指挥几个下人将方毕清按住,直接一碗蒙汗药强行灌了下去,连个能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等方毕清睡着,再差人仔仔细细地给他穿戴好喜服。
见到这么个不太有机会收拾的家伙如今任由摆布,林潇潇的心中竟是生出好一阵畅快无比的感觉。好像终日被邱侧妃的背景、邱侧妃的恬静、邱侧妃的智慧所压制住的自己,终于有了一份能分庭抗礼的气势。
这一整日,从迎新娘开始,林潇潇就有着一种近似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入豪门的愉悦心情。尽管她根本就没有将那林家的姑娘看做自己女儿的心思。
被蒙汗药弄得不省人事的方毕清则是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一路从门外走到正堂。拜了堂后,又说是考虑到他身子虚弱,便一切从简,直接送进了洞房。
林侧妃倒是打算以最快的时间将一切敲为定居,免得生变。
方毕清素日对自己的下人并不苛刻,和善随意居多,四个仆人也对他十分关心,此时也是着急异常。一方面觉得自家少爷这婚事来得冤枉,另一方面又担心云不了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偏偏林侧妃将他们分开安置,也没法商量一二。而且个个被放在她或方毕泙的亲信跟前,一举一动被盯死不说,还不断将事情推给他们做,让他们得不了空闲。
四个仆人此时没能帮上忙,心中多少也有些惴惴不安。
或许是护元丹的作用,那本是要让方毕清第二日才能醒来的剂量竟是没达到预期。几个下人把他和新娘一并送进清辉院布置出来的新房里,前脚退出去刚一关门,后脚他就悄然醒了。
方毕清躺在床上,手掌触到了陌生的缎面,心知自己惯用的床单被套均被更换,不仅如此,他的新娘也被换成了屋里这个不曾见过的。心中不知有多少难以计数的不快频频闪过,暗中便摸上了床头隐藏多时却不曾用过的机关,只待那新娘有所行动,他便要……微微睁开的眼眸中,阴沉的眸光一闪即逝。
那女人果然不安分得很,她仿若好奇一般低头凑到他面前,双手却大胆地伸向他的衣襟。
虚阖双目的方毕清只能瞄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在那双手贴近自己之际骤然按下了机关,从弹出的木匣中抓出了其中的短刀,转手就往那女人身上送去。
皇室宗亲之中,本就暗藏着不少阴晦,即使没有什么可靠的贴身护卫,没有什么护体神功宝物,也会藏几个暗匣机括以求自保,难说那一天就会需要了。所以隐秘地,从小就会暗中训练些紧迫事态下自救的招数。
方毕清不会上乘功夫,倒是有些功夫底子。虽不及云不了和岐山老怪那么高深,却也不是不会。这段时间碰上了云不了这么个功夫俊得出奇的,他频频气势被压,差点都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会些基础的武艺的。
他虽刚醒不久,却也是积攒了些力气,瞄准时机便想一招命中。
快准狠,只求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