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校园中葱葱郁郁的青松翠柏,银杏杉树,以及高大漂亮的建筑,来来往往的学子,又听着女儿轻声细语地讲些平时的校园趣事,林晓梅笑容里不觉带上了几分欣慰。
校园逛得差不多,林晓梅又提出要去寢室看看。新生开学报道那天没亲自送女儿来学校,始终是她的一大憾事。
林紫苏当然不会拒绝母亲,当即便领着她一起向宿舍走去。她的寢室是老式的六人间,她依稀记得,同寢的舍友虽然形形色色,但还算守规矩,谈了恋爱也不会随意把男友带回来,倒不怕被母亲撞见什么尴尬场面。
但也不知是这一世她撞到了上辈子没看见的场面,还是哪里出了偏差。总之,当她敲了敲寢室门没有响应,掏出钥匙打开门后,赫然看见一个打赤膊的男人正慌慌张张往卫生间跑,一个女生坐在床沿梳理着凌乱的长发,看见林紫苏进来后,冷冷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林紫苏虽然还记得前世大学校友们的名字,但对许多人的面孔已有些模糊了。盯着那长发挑染,面庞还算清秀的女生看了几眼,才回想起来,这个喜欢化妆打扮的舍友叫徐心洁,是宿舍里最早有男朋友的,也是最早搬出学校和人同住的。后来好像还因此出了事,不过时间过去得太久,林紫苏已经不记得细节了,只记得她后来死得很惨。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林紫苏不禁有点尴尬,但苦于母亲就站在门外,不好多说什么,便含糊着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宿舍。”
“哼,林紫苏,你的意思是,有我在你就不回来了?说得好像我有多霸道似的,是我拦着你不让进,还是我把你怎么着了?你把话说清楚!”徐心洁口气很冲地嚷了起来。
林晓梅刚才站在走廊上,并没看见屋里的情形。听见这话不对,立即皱紧了眉头,从女儿身边挤进宿舍:“你这女同学怎么说话的?我女儿同你客客气气的,你骂她干什么?”
一般女生就算在同学面前嚣张,见到家长后也会稍稍收敛一点,但这徐心洁却是毫不在乎,看见林晓梅后,嘴里啧啧有声:“你就是林紫苏的妈妈啊,抱歉抱歉,看你的打扮,我还以为是收废品的大妈又来了。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你——”
林晓梅被她的刁钻无礼气得不轻,刚要再理论,却见女儿拦在了自己面前:“妈,算了吧,道理只能讲给人听,别的东西是听不进去的。”
听到这话,徐心洁顿时细眉倒竖:“你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林紫苏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语双关地说道:“舍规怎么定的你我都很清楚,有些事情,我劝你还是规矩一点,否则惹出事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徐心洁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提醒意味,还只当林紫苏是在威胁自己。她把手里的木梳狠狠往地上一砸,刚要说话,房间里忽然又跑进一个人来:“哈哈,今天打工的地方停电,提前下班——咦,紫苏,你提前回来啦?这位是谁,是你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