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短剑无声无息,似乎融合进空气中,不带起半点风痕。这却远比那呜呜呼啸的情景更可怖。因为这把如海波汹涌的力量湮灭于无形的能耐,老者的这一手,就是祝彪也有所不及,显示出了绝对的功力。
但这又如何?
境界与力量相匹的时候才尽显威力,没有后者的支撑,也就是一套空架子。
白骨剑与两剑交磕不下十下,每一击都若凭空响来一霹雳,老者身躯如是雷殛,须发皆张,眼眶口鼻耳朵,七窍都渗处血来。
祝彪自也收到了反冲,喉咙里微微发甜,是吐血的节奏。但对比起老者来,他就好的太多了。剑势由大收小,化成一团剑芒,把老者牢牢卷罩其内。老者尽施救命绝技,堪堪抵挡着暴风狂浪般打过来的阵阵剑气,期望着自己兄弟能来救到。
另一老者自己拼命来救援,太白金精宝剑变成了一团白煌煌的精气直冲祝彪背心,但已经来不及,双剑老者的命运已经注定。
两剑脱手,被祝彪一剑挑起,人带着一蓬血雨,打横向一旁飞来。
祝彪吐了一大口血,后背衣袍破烂,露出了里面的寒螭内甲。这件自从制作成后就从没有一道痕迹在上面留下的宝甲,直接裂开了一道半尺长豁口,同时一蓬血雾从祝彪背上喷激!
背后的伤痛让祝彪精神更加集中,不管不顾背后的太白金精宝剑,人身疾速弹射向双剑老者,凌空膝撞,内力狂冲而入,五脏六腑全部霎时碎裂,浑身是血的老者如一堆烂肉往后抛跌。他最后的一丝生机已经为祝彪彻底掐灭!
剑飞人亡,连声惨叫都来不及。
惨烈的血腥味道,笼罩当场。凌空翻转回身的祝彪。双目死死盯着握剑老者,握剑老者也是不共戴天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紧看着祝彪。
太白金精宝剑虚空画出数朵花芒,往祝彪印去。
杀——
杀——
杀了祝彪!
打不打得过,自己会不会死,太白金精宝剑丢了怎么办……一切的一切老者都不再去想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祝彪!给自己的大哥报仇!
人进入了执念,想要他作罢,就除非杀了他。
当然,若杀了这老者,他也就更没的去想了。
祝彪背后的伤口已经’愈合’。内功修炼到他这个层次,浑身每一块肌肉骨骼都是会‘自动’的。犀利的太白金精宝剑在祝彪身体上留下一道血口,但当随同伤口一块涌入祝彪体内的那股太白金精剑气被祝彪消化于无形,区区一道伤口,肌肉一动,就只剩一丝血痕了。
身体微俯往前,弓弹而去,白骨杀人剑化作一道长芒,绞击在老者杀到的宝剑剑脊七寸处。
任老者剑法如何变化。如何奇招不穷,祝彪的杀人剑总能恰到好处地迫着他硬拚上一招。
“当!当!当!”
金铁交击声震彻全场,敌我两军皆闻。
十多声震响后,老者惨哼一声。人是断线风筝般往后飞跌,两脚落地连退了十多步,在地面上印下一个个深深地脚印,刚刚站定“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祝彪眼神犀利。看的清楚,鲜血中带着内脏的碎块。
想不到自己十几剑倾尽全力的硬击,仍未能取下老者的性命。虽然老者明显活不长了。咳咳两声,他自己也吐出了一口血。
老者最终倒下了身子,祝彪的战绩上又添上看浓墨重彩的一笔。收获了太白金精宝剑一柄,自己身受重伤,也毁掉了一柄白骨杀人剑。
数十个之多的大小豁口,让白骨杀人剑,变成了白骨杀人锯,真没法再用了,也不可能重新修复了。
“杀……”
欣喜若狂的宋祚先不会放掉这个大好机会不出手。趁两老者败亡,太原守军军心震动的机儿,大手一挥,全军全力攻城。
当天一下午,就三度攻上城头。夜里间再挑灯夜战,第二天的下午时候,太阳都还没落山十分,太原城就又一次改姓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