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全都乖乖答应了,可等苏珊放松警惕,她就想着要怎么溜出门去,回家已经快要半个月了,除了陈姐定时来看她,她一个人也没见过,她像囚禁起来的人,既没有人告诉她真相,也没有人愿意带她走出这个囚牢。
她还是有所改变的,如果还是那个柏雪,她根本就没有勇气敢这么做,可她有个儿子,柏雪拿出儿子的照片,有一张上面写着年月,还印着幼儿园的名字,她知道这所学校,非常好的学校,她自己小的时候,父亲都没能送她进去。
她在衣柜里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她其实是个注重舒适的人,除了华服还有许多运动服,怪不得房间里摆了这么多健身器材,原来的她一定经常运动。
柏雪的计划是偷偷溜过去,看一看她的儿子,她对自己目前的现状知道的非常有限,第一是她要离婚了,第二是她的丈夫并不打算把孩子的扶养权让给她,而她的状况好像也并不适合养一个孩子。
这些是她推测出来的,而她也要自己去确定,她穿上运动服,长发拢在脑后高高束起来,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的气色看着还好,却依旧摸了粉出来轻轻拍上一层,也许是因为睡得好吃得好,她的脸色比刚出院的时候好了很多,苏珊的汤水真的非常补养人,柏雪甚至觉得她再喝上十天半个月,就真能变成十八岁时候的自己了。
她甚至还摸出一点钱,从衣柜的手袋里找出来的,柏雪在知道自己快要破产之后,就专心的去翻了衣柜,她知道这些东西是可以卖一点钱的,原来家里破产的时候,妈妈就把珠宝拿出去卖了,
宝石是不分新旧的,只看切工净度,还有那些包包衣服,虽然是旧货了,可依旧能换钱,那一串圆润大颗的金珍珠,妈妈最喜欢的,拿到典当行里,换回了三四个月的生活费。
那时候过的那么苦,也依旧活了下来,她现在拥有的更多了,为什么要害怕呢?柏雪信心满满,她猜测着可怕的婚姻让一切变得这么糟糕,她的妈妈就是这样抱怨的,在最初的艰难来临时,她还是一个有勇气的妇人,等见识过生活的丑陋,她就再也说不出未来会好的话了。
所以在她能拍广告赚钱的时候,柏雪是多么的高兴,拿着钱回家,把希望摊开给母亲看,看她的眼睛亮起来,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有意义的,很快她们就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
她带上了身份证包包一些钱,按照书本后面的定价,这些钱够她在外面呆上一天,她把一切都预备好了,打开门却正撞上正站在门口揉着眉心的靳易廷。
柏雪惊叫一声,立刻就想把门关上,可靳易廷快她一步,这是高档住宅,可一样也会有多事的邻居,人的本性就是爱窥探,他再也不想在报纸上看到任何跟他私生活有关的报道了。
他一只手撑开门,把柏雪逼进了屋里,柏雪惊慌失措,她把包抱到身前,看着他戴着墨镜穿着皮衣的样子,整个人缩了起来,就怕他会突然发难,施行暴力。
“你要出门?在这种时候?”靳易廷冷笑一声,从来都不省心,这时候出去是博版面吗?所有的大小报纸都被她占据着头条,她又想要干什么?
柏雪往后退,跟靳易廷隔开整个长沙发的距离,敌视的盯住他,等他坐下了,她才想起要给苏珊打个电话,靳易廷看见她按号码,又是一声冷笑:“你还没演够?”
柏雪咬着嘴唇,不敢相信二十多岁的时候竟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刚要按下通话键,忽然想到,陈姐不告诉她,苏珊不告诉她,说不定他会愿意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