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闲轻呸一声,脸色阴了下来,对这躲在女人翅膀下面的男人相当蔑视,在这年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沈凌山一样,悟得‘本事只论有与没有,不分高低粗细’的道理,能明白这种道理的,早已成为身居高位、驭下有道的能人,这类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他们理所当然的坐在高堂中,而这些站在外面伸着脖子观望,抱怨怀才不遇,对其他行业不屑一顾的‘伪读书人’,连腐儒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社会的蛀虫。
赵闲扫了扫众人,走到黄衣男子身前,问道:“敢问这位兄台,朝廷可规定过铁匠不能识文断字?可规定读书人一定要把学识写在脸上?”
话音一落,全场一片窃窃私语,本来对这场冲突不屑一顾的几个老夫子,也颇感兴趣的挑挑眉毛,望了过来,黄天天则是松了口气,缩到人堆后面,爱理不理的瞟着赵闲。
黄衣男子也有几分意外,随即不屑道:“你的意思,莫不是说你也是读过书的文人?那小生就在众位文人墨客面前献丑,出个上联,你若能对上来,便算我看走了眼,当场向你赔不是,如何?”
“好!”全场立刻起哄,凌月小白等都凑了过来,小白手舞足蹈的道:“赵兄,这厮敢鄙视我等常州四大才子,给我好好教训他。”
常州四大才子?常州四大凯子还差不多,书院外传来一阵闷笑声,对赵闲一点信心都没有,倒是沈家小丫鬟在众人后面跳了跳去,想看看里面的场景。
黄衣男子眼珠微微一转,打量着赵闲身上的长衫,冷笑道:“蛮汉穿马甲。”这句显然是骂人的话,形容赵闲是一个莽汉没有学识,却穿着文人衣袍试图冒出读书人,没有自知之明,而‘马甲’,显然也不单指衣服,恐怕龟壳的意外要多一些。
敢骂我是乌龟?赵闲心中一怒,打量着面前的黄衣男子,冷笑道:“竖子探**。”
“噗!哈哈哈……”这话一出,围观之人皆是缩了缩脖子,而凌月抱着捂着大肚子狂笑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竖子指的是的个子矮、愚弱无能的人,黄衣男子自己都没几分学识,还探头探脑的想考验别人,实在可笑。而且赵闲身材高大,骂比他矮一截的黄衣男子非常合适,加上黄衣男子伸长脖子才能和赵闲平齐,‘探**’来讽刺实在应景,
不过赵闲这一句也有坏处,在场围观的人,大多都是伸长脖子观看,一句下来把他们都骂了个遍,弄得众人脸色一阵怪异,后面蹦蹦跳跳、探头探脑的沈家小丫鬟差点被气死,黑着脸钻进了轿子里。
“你…”黄衣男子被这一句挤兑的面红耳赤,吃瘪的摸样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赵闲才不管骂了多少人,他打量着尴尬的黄衣男子,道:“小子,道歉吧,爷没工夫陪你瞎扯。”
“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凌月立刻起哄,众人目中对赵闲的轻视,也收敛的许多。
黄衣男子憋了半晌不肯低头,赵闲便揉了揉拳头,准备教他怎么做人,这次可没人出言阻拦,刚才还放肆大笑想看赵闲出丑,或者拉架让赵闲忍气吞声的人,都默默隐进了人群,当做没看见黄衣男子尴尬的处境。
黄衣男子见赵闲眼中一寒,怕丢了脸面还受皮肉之苦,忙躬身咬牙道:“方才出言不逊,得罪的赵兄,我在此给您赔不是,还请赵兄见谅。”说完,他脸上黑红一片,挤开人群就跑了出去,留下一片哄笑。
“呸!”赵闲感觉心中的火气都消了不少,给众位观望的美女才女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朝黄天天走去,可就在这时,沈家小丫鬟突然跑过来,冲着他气呼呼的道:“傻大个,我家小姐找你,让你过去……”
“不去!”态度这么差,也想请爷过去,想得美,赵闲鸟都没鸟沈家小丫鬟。
“喂!喂…”沈家小丫鬟望着赵闲的背影,一脸不可思议,她家小姐请的人,还没见过有拒绝的,没想到这个赵闲竟然不屑一顾,她一时间呆住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气冲冲的朝赵闲踢了颗石子,快步跑进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