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上一次去四皇子府,仙衣已经有了一份淡然,这东西有一就有二,吓的多了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进了公主府,仙衣还在回忆刚刚碧玺所说的情况,怎么想都不觉得公主会和自己有什么交集,原想着会不会是尤春生的关系,可碧玺却说四皇子因为和公主们都不是一个生母所出,平日里并没有太过亲密,更别提因为四皇子拉拢或是敲打她了,她们是公主,除了改朝换代,司徒家的皇族彻底完蛋了,不然谁坐皇帝,她们都没有关系,她们依旧是新皇的姐妹,享受这个国家给予她们的尊荣。想不通也懒得再废脑子,仙衣跟着还算温和的嬷嬷进了后院,公主府比起皇子府还要小一点,可大公主是长,里头的设计肯定要高出一般公主府,仙衣只瞄了了两眼就没在看,她对特别大的宅子一向都没什么兴趣。
这次的菊花宴差不多,都是大公主随心所欲挑选的女眷,有皇室的,也有官宦女子,最差的也有县令之女,像仙衣这样的到也不显得太寒酸,再怎么说,丈夫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哪怕是个实习生也是很有前景的,所以进了花厅的仙衣哪怕遭遇到讥笑与白眼也不过是少数,大多数官宦女眷都不愿与她交恶,毕竟敢蔑视官员之妻的除了没脑子的就是注定一辈子闲得蛋疼的皇家宗室,只要不是谋反,她们想怎样就怎样,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一圈,来的人基本上不认识,就算眼熟的也不过是在金风华的同僚宴上见过一面,且职位都比金风华高,仙衣也不着急,寻了个地方坐下,好在大公主府的人不像三公主府,招待还是很用心的,至少仙衣此刻无聊,还能用食物来打发时间。
仙衣不知道,公主府前殿的花厅旁是有暗门的,暗门后是间厢房,此时里头正坐着两位少妇,一位年约三十,一位二十出头,年轻的那位一身金枝牡丹,华贵雍容,连模样都比旁边的女子艳丽三分。
“也不怎么样么……”年轻的少妇不满的说道。
年长的那位只是笑着喝茶,看不出其他的意味。
“皇姐,你难道不生气么?”三公主把手里的金丝香球扔在桌子上,皱眉说道。
“气什么?”大公主是当今圣上早点出生的孩子,比大皇子年纪小,可却是当时圣上唯一活下来的女儿,也过过一段荣宠的日子,且看公主府的规模以及宋驸马的人品就知道当今圣上还是一直将她放在心上的。
三公主站起身走到大公主身边坐下道:“萧母妃发愁十妹的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老在说那个金风华,说的好像很可惜似的,不过一个过继的庶出子……”
大公主吹了吹茶叶,气定神闲道:“能让父皇记住的,就肯定是个有才的,再说你看外头,一个奴婢出身的妻子都呵护备至,可见也是个重情的。更何况,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虽然这话用在母妃身上有点不合适,但入了她的眼,却成不了十妹的夫婿,必然会让她心里不舒坦的。”
“瞧那模样就不像个男人。”三公主嘟着嘴不屑道。
大公主只是笑,三公主的审美与沛国大部分人不同,她更喜欢血性一些的汉子,只可惜三驸马不是她心中属意的对象。沛国以男子文质为美,像金风华这样的长相,可算是得天独厚了,再加上他是文臣,也难怪母妃放在心上,不说别的,就以做母亲的心,母妃当真是宫中很难得的了,不论自己还是十妹,婚事都尊重她们自己的选择,哪怕这一次瞧中金风华,也是因为母妃知晓十妹的喜好,只可惜下手晚了好几年,再说父皇现在也绝不可能应下。
“听说四嫂和外面那个有来往?”三公主见姐姐不说话,就转了个话题道。
大公主收敛了笑,定定的看着三公主。
三公主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尴尬的撇开脸僵笑道:“干嘛……这么看我……”
“做公主就要懂得自己的立场,三妹,父皇还没老呢!”
见姐姐生气了,三公主一缩脖子,可心底那股子气顶着她口不择言道:“大皇兄又不是外人,名正言顺!”
咣当!好好的白瓷摔在了地面上,粉身碎骨,碧绿的茶叶混着浊水淌在桌子下头,再看不出原本在茶杯里的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