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衣点点头,只坐姿越发规矩,如今金家只有三老太爷一人存活,就算大老太爷的遗孀张氏老夫人还健在,可毕竟三老太爷才是族长,所以他们回来要先去三老太爷那里,而且想必其他两房的人都应该在三房才对。
马车终于在一座院门前停下,两人又坐上轿子直奔正房的正厅,三老太太已经在前些年去世了,如今三房是朱氏掌家,仙衣刚从轿子里出来就听得石阶上的丫头回话,大房三房此时都在正厅里坐着了。金风华和仙衣不敢怠慢,快步走入正厅,仙衣只撇了一眼就知道金风华的风华当真是少有人可以抵抗,哪怕朱氏手下调教严格的丫头媳妇都在金风华走进来后,羞红了脸,却舍不得避开。
绕过雕花拱门,仙衣就见正厅上首坐着一位花白胡子着寿纹长衫的老者,正笑眯眯的瞧着金风华,而他下手则坐着一位衣着贵气的老妇人,衣料颜色虽然老气不显,可仙衣在蒋太太那里见过这种布料,据说大多都是给侯伯人家的老太君准备的,她再见老妇人戴着金钗宝石头面,便约莫猜到这老妇人的身份了。正厅里除了这两位最年长的老者外,还有一位三十多的男子,以及两位太太,其中一位仙衣还认识,正是前段日子与她见过面的朱太太,另外一位却与刚刚那位老妇人有五六分相似,应该是大房太太小张氏,因为小张氏与大房的老夫人是亲姑侄的关系,所以相像也不奇怪。
“终是到了,我还想着怎么会迟了一天呢。”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上前说道。
金风华赶紧上前行礼道:“因着侄儿路上有点不大舒坦,所以来迟了,到让三祖父和两位伯父挂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就不要啰啰嗦嗦的了。”三老太爷坐在上首不悦的看着儿子说道。
“爹看来是有了侄孙就不要儿子了。”二老爷笑着摇头道,又叫来奴婢放了蒲团在老爷子与大房老夫人跟前。
金风华带着仙衣跪拜下去,嘴里恭敬道:“侄孙给三祖父,大祖母请安。”
“起来吧起来吧,真是的,一路劳累,还这么折腾孩子。”张老夫人从手上摘下一只玉镯放在仙衣手上,又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仙衣。
三老太爷更是不愿落后,让朱氏代故去的三老太太给了仙衣一支琥珀簪。
“来来来,这都是自家亲戚。”朱氏因着在这些人里与仙衣最熟,便拉起仙衣带到大太太跟前道:“这是你大房的伯母,今儿不巧你大伯父去煤山了,昨儿可一直等你们回来呢。”
仙衣只得告罪,又得了一只金步摇,只是她站在大伯母跟前总觉的这小张氏对自己有点意见。
“咱们都是相熟,便不外道了,这是你三房二伯父,你大哥身子不好,在大房养着呢,你二哥一直在边疆军营里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四弟这个时辰还在学馆里,等晚些个就能见到了。”朱氏又带着仙衣介绍道。
仙衣给那位一开始说话的男子行了礼,便又听朱氏道:“你大嫂子前个儿回娘家了,到今天还没回来,到时候回来让她给你补礼,还有咱家大姑娘前些日子贪凉闹了肚子,现在还在房里躺着呢,真是个不省心的。”
仙衣只好赔笑,接过了朱氏给她的蟾宫折桂的玉佩,心知这礼看起来是给自己的,其实更是送给金风华,毕竟过几日金风华就要去科考了,总要讨个好彩头,如此对比下来,竟只有三房如此细心,且示了善意,而大房到显得有些古怪了。
因着各房的姨娘没资格出来,金风华和仙衣在这里用了午膳后,便疲倦的坐上轿子往自己的宅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