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奴带着苏泽渊来到乡下的香院,刚进院子,范陈氏和兰儿就迎上来,“你是……”
“陈妈,我是婉奴,这位是材叔。”婉奴男装的身着她们一时没认出她来,此时她一开口,兰儿会意,上前问了安,接过缰绳拉走身后的两匹骏马。
“婉奴小姐,他大叔,你们快快进屋休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他们随范陈氏进了屋去,范陈氏虽然没问什么,但见他是刀箭伤,自然不便多问。
范陈氏见他一个大男人,她们母女侍候起来有诸多不便,晚饭后,她吩咐兰儿回去将她的爹爹叫来。
范当家的来到香院,随他内人范陈氏来到厢房。
范当家的见到那脸上的刀疤有些瘆人,正愣神中,苏泽渊惊喜地叫起来,“你是范进国?”
“你是?”范当家的有些惊异,自从回到乡下,除了本地人,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多。
“我脸上有刀疤,你自然认不出我来,我就是苏泽渊。”他激动得想下床来,被范进国上前扶住。
“苏将军?大少爷?你还在?太好了。”范进国激动不已,曾经他是苏泽渊手下的一名侍卫,苏将军出征时,把他留在苏家宅子做了护院,没想到后来苏家灭了门。
“一言难尽啊,我一会儿慢慢与你说,老范,苏家被抄后,你们都还好吧?”苏泽渊上下看着他,还是那样硬朗。
“除了少爷家里的十二口人,其余人逃的逃散的散都各自讨生活去了。”范进国悲愤地说着,脸上青筋陡现。
婉奴从窗户窥探了片刻,见他们是旧识,更加放心将苏泽渊留在香院养伤,有人照顾,明天可以回城了,免得家里人担心着急。
婉奴安心地离开,这时前院传来动静,让他们大吃一惊,难道是夏侯绝追来了?
范进国正要将苏泽渊转移,来人动作迅速,已进入后院,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爷?”婉奴惊讶地看着他。
宇文桦逸冷冷地瞅着屋子里的两个人,说道:“谁让你管这些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管,我将他们一并灭了。”
“知道了,我都听您的。”婉奴怯生生地应着,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还有。”宇文桦逸转头指着苏泽渊叫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是你,她是她,你再敢与她扯上关系,我跟你没完。”
他说罢回头,拉起婉奴就走,“放开我,上哪去?”
“能上哪去?回家。”宇文桦逸冷冷地掷出一句,没有商量余地,拖着就走。
“让我交待两句,好不?”婉奴祈求着。
宇文桦逸没有回话,随手将她抱起,飞出院子,落到马车前,钻进车中。
“已经进马车了,还搂着这么紧干吗?”婉奴挣了几下,没有挣脱。
他沉着脸盯着婉奴,马车内陡然寒冷几分,半晌他才冷冷回道,“如果你再不听话,要与他有所纠葛,我就灭了他,一干二净。”
“好,不管了不管了,我并没有与他有什么纠葛,只是巧合碰到了,他遭人追击,见他受伤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你别再生气了好吗?”婉奴故作轻松地说着,还向他露出甜美微笑。
宇文桦逸缓缓收了戾气,柔声道:“知道错了就好,有些事不是你能管得起的,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做本王的王妃好么?”
“嗯,好,不错。只要以后你不出去到处招蜂引蝶,我自然不会寂寞无聊到到处惹事生非。”婉奴噘起唇,笑得纯良无害。
“你威胁本王?”他伸出指头弹向她的额头,她身子微缩,埋进他的怀里。
宇文桦逸俊容微漾,五分得逞五分宠溺,唇角掬起浅浅笑意。
只身着一层夏衣的她,搂在怀中甚是柔软无骨……
!马车咕噜咕噜远去,踩出一道惨白白的分界线!
“范兄,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苏泽渊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回头看着范当家的。
“婉奴主仆,还有刚才那个王爷和南宫府大少爷来过。”
苏泽渊略微思索,说道:“范兄,你的家就在附近是吧?”
“是,不远,就在斜前方,要不,你到我那里去住?”范当家的突然领悟,抬头看着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去你那儿住,你的女眷们可以住进这院子来,如果婉奴来问起,你就说我没打招呼就离去了。”苏泽渊说动就动,抱着腿磨下床来。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还是到我那儿自在,我们主仆俩可以喝上两杯。”范当家的搀起他,向外走去。
“还谈什么主仆,苏家败得早,没给你们蒙个好前程。”苏泽渊愧疚地摆头。
“少爷别说这些,你能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事,还能让我范某再见到将军,也是我们缘厚。”
二人十六年不见,见面很是投机,你一句我一句就到了范家院子……
!夏天的夜空,一朵云彩都没有,满天的星辰好奇地眨着眼睛!
婉奴掀开车帘,看着马车进入桦王府,她回头不悦地说道:“王爷,送我回南宫府,不然,贺妈妈他们会担心的。”
“你还知道有人会担心你?要是你刚才不回城不是一样通知不到。”宇文桦逸虽然没有下车,但也没有要送她回去的意思。
“那是不得已,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
“好了,随我进去,我让何三爷去通报一声。”宇文桦逸牵着她的手跳下车来。
何三爷说到就到,已经站到车前,还未等主子开口,何三爷恭敬应道:“王爷放心,何三一定把信带到。”
“何三爷请等一下。”婉奴见他正要离去,赶忙叫住他。
“是,婉奴姑娘,请吩咐。”何三爷含笑福头,儒雅拱手。
“吩咐不敢当,何三爷,请你务必把口信带到‘贺妈妈’耳里。”婉奴这样吩咐自然有她的用意,如果贺妈妈还未回府,何三爷见不到他自然会回来禀报。
“是,婉奴姑娘放心,何某恭敬不如从命,何三告辞。”
“好,谢谢三爷。”婉奴满意地看着他微笑离去,才温顺地跟着王爷向王府里走去。
夜风吹在身上有一丝晾意,树叶不住地沙沙摇曳,应和着蟋蟀的和谐长鸣声。
王爷的手握紧的两分,一直牵着她来到温泉池,从泉池边的小门进入,走进热气氤氲的池边。
“王爷,要一起洗吗?”
“嗯。”
她发觉他生气时话就少,不说话时更神秘莫测。
他进入池里,伸手将她轻轻抱入池中,明眸轻挑,道:“你身上有股浓浓的药味,难闻死了,老实点,今天我帮你清洗。”
婉奴也不纠结,很享受地让他帮自己理顺发丝清洗。她没事干,顺着他身上那一层湿衣,在他胸肌上调皮地画画。
王爷帮她清洗干净发丝,温热的泉水蒸得她俏脸汗湿涔涔,他伸出温润的手抚摸在她娇俏的面容上,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印了一下。
他口里的香气有些醉人,她不自觉地伸手,主动上前,调皮地侍候他沐浴,帮他按摩。
王爷邪肆地瞅着他危险的动作,静静地盯着她,他突然将她揽进怀里,噘起她的粉唇,意犹未尽。
婉奴双手想推开他,可是粉唇鬼使神差地回应了两下,这身体欲拒,嘴上还迎的动作极据挑/逗性,犹如他怀揣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极力想搂住她。
他迅速扔掉绑在身上不舒服的湿衣,她第一次没有反抗,温顺地倚在他怀里。
温泉水荡漾在肌肤间,宠溺地爱抚……
热气蒸得二人的脸庞润湿红润,他迷离的眼瞅着她,她嘴里不时轻轻沉吟念叨,说什么她可以乱动他不能违规的胡话,如梦呓般,似有似无,如梦如幻。
他的手在她骨感的背脊上滑动,心里一股躁热与不安焚烧着他……
他抱着她离开了水面,拿过布毯将他裹上,毫不犹豫把她抱进寝楼,进入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话到床榻之上。
他看着床上的‘襁褓’,像探秘一般,慢慢地一角落一角落地展开,瞧着她生涩艳俏的容颜,狭长凤眸里全是蛰伏的火焰。
幽深的俊眸更加沉暗,高傲的雄狮低下他的薄唇,触碰洁白的玉脂……
“不行,你到旁边被子里去。”他开始无理由耍赖。
“……”零距离地看着她,二人都是红光嫣面,水眸润光,陶醉在潋滟春色里。她的突然叫停打乱了他的呼吸,他狭长眸子沉醉地看着她,安静得只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怕……”她轻柔地撒起娇来,她不说明白,他自然知道她怕什么。
“好,别怕,有我在……”他吁了口气,像哄小孩儿一般哄着,暗哑的声音更加磁性。
他凤眸里全是幸福,低头含起娇艳的红唇……
她无语,正因为有你在她才怕呢,“别……”他的亲近和气息让她莫名不适,或许是因为没有了那层薄衣让她紧张,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让她更加紧张起来。
“宝贝,又怎么了?”他的声音鬼魅般贴进耳里。
“没什么,想睡觉了。”
“……”真是磨叽?“乖,放松一些,我的膀子被你掐出血了,你确定这样能睡着?”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死死抓着他,这货真是,也不知道疼的?
“能睡着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呆着不捣乱。”她的手无意的搁在他背后,此时才发现他的背部好健硕紧绷……
“……”
“不行,你……起开。”她突然发觉自己有无赖的超高天赋,好纠结。
“……!你……来?”他咽了口口水。
“……那个……”
他搂住她一个翻转,她躺在了某男的胸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因为她想打退堂鼓,又怕他失望。
他紧紧地环着她,用下巴胡弄她的额头,温暖的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她将头埋葬在他的脖子里,难为情不知道如何是好?梦呓般呢喃着,“王爷,我好困,先让我打个盹可好?”
“……”她还真会享受?让他一挂不挂当她的肉床?他再咽了一口唾沫,手拉过布毯盖在她背上,想来她今天着实是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下也行。没想到她还真能睡,这样也能睡着,一晚上温顺躺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她倒是睡得香甜,某男差点憋出内伤。
当天亮醒来时,她仍卷曲在他怀里,她发觉两个条条的身体紧贴拥抱着,她难为情地张大嘴,昨晚自己……她鄙夷着自己,为什么会不防备他了?
她轻轻挪动,见他没醒,想撤退,没想到这一动弹却扰醒了身下的某人……
他不着痕迹的一个翻身,二人凭空变换了位置,劳劳地拑住她的身体……害怕她再次耍赖,宠溺地将她融在怀里……
“啊……你诚心的吧……”
“乖……”
“啊,你混蛋,你能不能再混蛋一些……”
他的唇角抿出难以掩饰的笑意,“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闹腾的,嚷嚷着让全楼里的人都听见了。”
“你知道谁不闹腾?”
“我不知道,看她们对相公的敬畏,就知道没你闹腾,哪有像你这样,一会儿叫轻点,一会儿叫快点,一会儿叫慢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