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劳皇兄了。”桦逸王轻轻点头,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马车中横眉冷目的婉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南宫诗琦的马车从后来上来,她刚下车,见几辆马车又呼啸而去……
南宫婉奴静静地坐在车中,紧蹙眉宇,细细思量,桦逸王生意做得广大,过着散淡的逍遥生活,应该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去对付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奴才。而西门碧夫人上午直接从南宫府到平乐陵,她也应该没有中途下车与恒乙碰面。而南宫诗琦追着桦逸王比自己后下山,也没有作案时间。那到底是谁会掳他?难道是恒乙与家丁之间产生了过节?
“婉奴,想不到你重情重义,为一个奴才与桦逸王翻脸。”宗泽王优雅地靠着,面上溢出浅浅笑意,不知道是在讥讽她呢还是为桦逸王惋惜?
“奴才不是人?你皇子才是人?”婉奴白了他一眼,此时谁撞枪口谁倒霉。
“婉奴,可别把气撒在本王身上,我可是想帮你的。”宗泽王轻轻叹了口气,打开盒子,递过来一盒肉干。
婉奴面色些许缓和,肚子有些饿了,她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有嚼劲,很好的滋味,“鹿肉干?不对,那是我们平常人常吃的玩艺儿。”婉奴想着街上到处是廉价的鹿肉干卖,于是继续猜着。
“龙肉干?也不对,皇帝才称龙。”
“龙肉?你真敢说。”宇文宗泽嘴唇一咧,洁白的浩牙尽露无余,“不过猜得接近正确,还是我告诉你吧,是蛇肉,一种叫过山风的蛇肉,此蛇奇毒无比,咬人后只需一小会儿时间,就可能一命呜乎,升天去见佛主了。”
“蛇肉?是说这味道特别,有嚼劲,又鲜美!”婉奴感慨万千,虽然她怕蛇,但一块一块去皮的蛇肉她还是不怕。他口里的过山风应该是我们常说的眼镜蛇吧。
婉奴接过他递过来的蛇肉干,盖好放入自己囊中,不吃别不吃。
临近南宫府,眉头又宁紧起来,她多么希望恒乙是自己回了府,一进门就能见到他。
马车停在南宫府前,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毫无形像地提着裙摆奔进府去,对后面宗泽王的叫声也充耳不闻。
她跑过正殿,向里面瞧了一眼,里面人并不多,只见到桦逸王与她的爹南宫浦在说话。
她匆匆向西面自己的奴院跑去,刚跑进奴院,就撞在一个人身上,“你谁啊?干吗站在路中?”她边嚷边推开他,见是自己的哥哥南宫槿榕。
南宫槿榕拉着她,安慰道:“妹妹别急,恒乙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婉奴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没有在院子里找到恒乙,不放心地又冲进前厅后院找了一遍,边找边叫着恒乙的名字,无奈,声音空寂而回。
婉奴盯着哥哥槿榕,他母亲西门碧和南宫浦为何要在两位王爷未离开平乐陵之前离开?匆匆赶回来做什么?
“哥哥,恒乙定是在南宫府的某个地方。”婉奴眸色笃定地瞅着他。
“少爷,”秦孟匆匆进来禀道,“恒乙在后院地下室里,他们请你和二小姐过去。”
婉奴匆匆赶到后院,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恒乙趴在虎凳上,臀部打得血肉模糊。
西门碧见婉奴冲进来,对恒乙说道,“你一会好好给桦逸王说,我会给你作主……”
婉奴奋力冲上前,从家奴手中抢过棍子,横挥竖捅,把旁边呲牙咧嘴的余妈妈打得嗷嗷直叫,抱头鼠窜……
西门碧她不敢打,她的狗奴才总是可以让她发泄的。
“你反了,做手,拉住她。”西门碧挥舞着胳膊,厉声呵斥身边的奴才,慈祥形象全无。
“谁敢拦,让她打。”一个冷沉的声音威迫而来,家奴们见是南宫大少爷进来,后面还跟着桦逸王、宗泽王和南宫老爷,迅速缩头后退几步瞟向西门碧,不敢再上前去阻拦。
“槿榕……”西门碧百味参杂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意犹阻止。南宫槿榕宛如未闻,清冷眸光扫视一圈。
桦逸王上前拉住婉奴的手,拿过她手里的棍子,轻声说道:“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婉奴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余氏,踢了一脚,骂道:“别以为我以前不反抗就是好欺负,随随便便捏拿我奴院里的人,以后再敢碰他们一下,我打杀了你们。”
“放肆,难道我南宫府的女主人教训自己府里不守规矩的奴才还要经过你这个二小姐同意不成?你别趁势虎人,南宫府里还轮不到你作主。”西门碧痛心地瞧着地上的余氏,眸光逼出恶毒的狠意,语言里全没了慈祥。
“母亲大人,他有何错?一个书生你们也不放过?”婉奴眸光锋利地逼视西门碧,想要挫杀她。
“他有何错?这要问你,恒乙,你今天当着王爷的面说清楚,我会给你作主。”南宫诗琦,贺妈妈、奶娘和荷香都跟了进来。
奶娘见此情景,也顾不得礼节,向恒乙扑去,伸出颤抖的手悬在恒乙渗血的臀部上空,咽咽哭泣……此时听到西门碧冷哼一声,她迅速止住了哭泣声,荷香红着眼跪在旁边抚着她。
南宫浦听了此话不明所以,紧蹙眉宇。南宫诗琦俏脸上荡起了久违的笑意。
恒乙望着婉奴没有说话,面色凄苦。
婉奴上前去蹲在恒乙凳前,抽出罗帕给他擦拭脸上的污秽,埋怨道:“你真傻,他们让你承认什么?你应着就是了,也免得受这皮肉之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