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濮阳先生却轻轻摇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越是殷勤招待,我反而越发心中不安宁。”
“晚辈天资不足,也不曾跟随贤者进学,但麾下领民还能吃饱穿暖,北林城百姓也没有饥寒者,不知哪里让先生不满还望指教。”
叶大夫姿态更恭敬,濮阳先生却依旧摇头道:“唉,此事却非邢国之事,我也不好跟你细细讲述!”
这位濮阳先生不说话,继续夹着案几上仅有的两碟青绿瓜菜,对其他肉食看都不看一眼。
见室内气氛尴尬起来,叶氏老者对两位侍女招招手,让她们退出厅堂。
叶大夫又恭敬上前道:“老先生,晚辈最近一直心中不安,想请教先生一些问题!”
“你是想问北林城主之事吧?”
濮阳先生终于抬起头来,凝视叶大夫片刻点头道:“看在这两碟新鲜瓜菜,还有束案老弟的颜面上,我也随便说两句。”
“老先生指点,晚辈洗耳恭听!”叶大夫立刻躬身,做倾听状。
“自从费仲被抓,成大夫遭到国君训斥,叶氏成了北林城唯一的大夫封爵,最近数日十余名封臣陆续来访,你是否觉得很开心?”
“这个······”
叶大夫迟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承认道,“如今北林城方圆千里大夫之家,唯有晚辈一人。
不管晚辈能否晋级城主之位,他们都会前来接触一番,哪怕不能有什么交情,也会尽量避免与叶氏的嫌隙。
何况都是相识十余年的老友,态度又如此诚恳,我也不好闭门不见,故而略微交谈几句!”
“狗屁!”
濮阳先生一声暴喝,吓得叶大夫不由哆嗦,门外甚至传来木盘掉落的声音,显然是吓坏了离去不远的小侍女。
“哼,若非看在束案老弟面上,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老者不满的盯着叶大夫,
“身为一国大夫,朝堂一举一动,都牵扯到己身,难道你不曾关注朝廷眼前的局势?”
“先生息怒,朝中局势晚辈时刻关注,眼下关于北林城主,四位上卿各自举荐人选。
左师公、邢叔铭等人却又强烈反对,故而君上一时为难,迟迟未下结论!”
叶大夫口中努力辩解,面色却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何老者这样发火。
青阳也觉得好奇,想听听这位老先生的见解有何独特。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濮阳先生大半花白的髯须直哆嗦,一手撑腰一手按在案几上,身体微微前倾道:
“北林三城,邢国要隘,金汤之城,咽喉之地,事关整个邢国北疆安稳,邢侯如何会让其落在他人手中?
故而几位上卿争抢越激烈,他们就越没有机会,邢侯只会挑选未曾依附诸位上卿,又对北林城非常熟悉者任命。
纵观邢国中大夫以上封臣,又适合担任北林城主之人,仅有你一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