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王爷不多,并不曾看到。”
姚舜华想了想,又道:“那有没有见过谁编过?比如说,姚舜英?”
“有。”鸣瑶立刻就回:“王妃的确编过玩意儿,却没有编过如意胖头虎,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后来一个人跑到芙蕖亭中又编了两日,不过编的都是坠子,没编过如意虎。”
“确定没编过?”
“奴婢没见……对了,可能编过!”鸣瑶突然道:“有一日半夜王妃房里突然着火,火扑灭后奴婢曾在王妃床上看见一只编了一半的圆球模样的东西,当时并不知是什么,现在想来,好像正是一只如意虎的头。”
“好像?”姚舜华一声反问,鸣瑶立刻道:“是肯定,奴婢能肯定那就是。而且王妃后来去芙蕖亭编玩意儿的时候就一个人,谁也不在她身边,她在那儿待了整整两天多,却只编了两三只简单的小坠子,奴婢想,其实她真正在编的,正是一只如意虎。”
姚舜华脸上出现微微笑意:“这期间,都没有人在她身边?”
鸣瑶称“是”,“当时王妃突然让奴婢教一些宫中礼仪给院子里的丫环,让她们乖一些,小蓁也在忙着绣被褥,王妃也说要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编些东西,所以那期间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说完,她接着道:“奴婢想起来了,看到王妃和王爷举止亲密的那天,正是在芙蕖亭,王爷手上拿了什么东西,王妃要去他手上夺,因为离太远,奴婢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但如果是只小老虎的话却是完全不会被看清的,那也是王妃在芙蕖亭待的最后一刻,在那之后,似乎是突然失去了兴趣,或是编完了要编的东西一样,王妃再也没去过了。”
“那东西倒还真是出自她之手。”姚舜华说话的语气温和轻缓与平常没有二致,眼里的光芒却是凛然,“她之前受难,哀家还曾全力助她,没想到她却是只装作小猫儿的老虎,如此欺瞒哀家,可真教哀家伤心。”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道:“太后,睿王妃如此,可真真是欺人太盛,她明知道太后与睿王情深,却看着您良善心软,竟在您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您堂堂太后岂是她能耍弄的?若是任她如此,可真是窝囊!”
姚舜华沉默半晌,随后道:“看来,她是留不得了,现在就让王爷把她送的东西当宝,到以后还不知是什么样。”说完,看向身边宫女:“鸣莺,你说此事怎样才好?”
那鸣莺回道:“奴婢觉得,本来以睿王妃的胆大行径,是留不得她这条命的,但奴婢看王爷,似乎被她迷惑得还有些深,若是她突发意外,王爷说不定会在恼怒之下决定彻查真相,如此便不太好,引得后患无穷,不如……”
她停顿了一下,缓缓道:“当年的璎妃,原本集美貌与贤德于一身,受朝上朝下的称赞,可在后来失了清白之后便成了天下女子的耻辱,地位如同罪妃一般。不管王爷现在如何对那女人着迷,奴婢相信,若是那女人哪一日成了污贱之身,王爷对她,就如同天下人对璎妃一般厌恶嫌弃的,听着都唯恐脏了自己耳朵。她不是原本就喜欢往外跑么,不如等她再往外跑的时候找几人反她那清白毁了,再弄得人尽皆知,那王爷恐怕休她都来不及了,如何还会对他存半分心思?”
姚舜华脸上露着轻轻的笑,没对这谋划评价什么,只是问鸣瑶道:“她如今,还往外面去吗?”
鸣瑶回道:“之前还往玉清观去,现在这几日却没听说要去,不过,到明天好像要去东城门的一个地方,她似乎也防着奴婢,并不同奴婢说,是奴婢偶然在王府的车夫那里听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吧。”说着,看向吩咐道:“鸣莺,具体事宜你来安排。”
那鸣莺面色平静,眼中却泛着寒光,沉声道:“是。”
鸣瑶回王府里,天色已暗,似乎是在宫门关之后才得了特赦出来的,一回来,倒还来了她房中报备。
郁青青仔细看着她的神色,然后发现她们这些人都是厉害厉害的,虽然平时喜怒不形于色,但该有的神情还是有的,此时便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好像真的是才探望过重病的好姐妹。
她遂放弃看出点什么来的想法,佯装关心地问:“你那姐妹怎样,身子还好么?”
鸣瑶摇摇头:“不知能不能撑过这一次。”
“这样严重,那你怎么不就在她身边照看一下呢,有你在身边,兴许她也好一些。”郁青青说道。
鸣瑶声音也透着淡淡的哀伤:“她身边有人照看,奴婢想着没同王妃说,毕竟是不好,便先回来了。”
“如此的话,要不你明日一早就再过去吧,我这里又没什么事,你就放心了。”郁青青连忙提建议,虽然她有放秦悦鸽子的想法,但如果真的去了,她可不想被鸣瑶知道,虽然没什么,但怎么说,也是和秦悦一男一女在夜里看烟花,她要往姚舜华那里一报告,那又是一个“举止亲密”啊!所以如果第二天鸣瑶被支开,那可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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