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话还没有说完,这两人中有一个人便绷不住了,只吓得哇一声,差点吐出来,到底是招了,只说是梁国派人如此……
不大一会的功夫,太子的死士寻来,凤离梧一行人便在死士的护卫下安静的出了山谷。
他们一行人,并未惊动巡山的侍卫。
说来也奇怪,那些侍卫搜寻的地界只围绕山崖前后,听闻是圣上下旨,缩小搜寻的范围,能更集中些。
等太子出现人前时,整个围场已经热闹的搜查了一夜了。
山崖那么高,山下还有那么多乱箭,凤离梧却能奇迹地生还,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尉皇后看见儿子生还,真是长长出了口气,难得露出母亲的慈悲,问太子可有受伤。
而万岁的表情便很微妙,在听闻拿住了刺客时,更是面皮紧绷,可是听闻审讯的结果是梁国意欲行刺储君时,又是有些松懈,便是几番上下的起伏。
姜秀润在一旁看着凤离梧,他从始自终一直看着他父王的脸,眼底的寒意也愈来愈甚……
这一场冬狩,便这般草草收场,第二天一早,凤离梧带着自己府里的人提前离开了围场。
毕竟太子受伤,需要回京诊治,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任何礼官都挑拣不出错处。
说起来,这次冬狩,收获最大的便是姜秀润了。
之前太子虽然看重她,可到底是对她有些猜忌,时不时便要敲打试探着她。
可是这次太子遇险,只有这位公子小姜最先反应过来,且审时度势,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找到了他,若不是这公子小姜和那丑丫头主仆二人相助,凤离梧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否生还。
是以这次之后,凤离梧对公子小姜更是看中了,食邑俸禄皆是上了品阶,任何人都知,如今太子眼前的红人,就是这公子小姜。
这次冬狩,也让凤离梧更加看清了些世事。
当初那些老臣助他政变稳固储君之位时,曾经言明:他们是在匡扶大齐正统,却绝不允许儿子逼迫老子让位,留下千古骂名。
这些老臣追求贤名,可是他的父王却不屑于这些个繁文缛节。
两厢比较,倒是他心慈手软了……
从回到京城后,凤离梧借口伤病闭门不出。
刘佩原想刺杀了凤离梧,再栽赃给南夷,一早便安排下了栽赃的细节,哪想到凤离梧竟然这般好运,掉下高桥不死,而且当时似乎有另一队人马也要刺杀凤离梧,兵荒马乱下,竟然让他逃过一劫!
但洛安城的肃杀之气不减,满城的梁国人尽被抓了起来。
至于那质子刘佩,倒是个机灵的,早在开始冬狩时,竟然一早收买了监视他的武官,乔装打扮,逃回到梁国去了。
反正大齐要的那笔罚金,梁王是决计不会出的,现在大齐偌攻打梁国也是要伤筋动骨,就算两国扯破了脸,也要僵持一阵。
他留在大齐,只能坐以待毙,不如回到父王身边,稳固住自己储君之位。
不过刘佩此举,可是坑苦了洛安城里其他的质子们。
因为梁国质子图谋不轨的前例,对各国质子们的监管更加严苛,甚至出门饮酒,所见何人都要逐一报备给安插在质子府里的监官。
更是三五不时,被叫到洛安城司接受刑官的训话。
这可真让这些质子们叫苦不迭。
不过这些风声鹤唳,身在太子府的姜秀润当然不会察觉,更不会有人把她叫出太子府去训话。
可她的日子也不甚好过。
不知为何,太子殿下总是嫌弃着府里的御医换药时手力太重,不若公子小姜上药时柔和的力道。
于是这给太子换药裹布的活计,竟然全落到了她这个太子少傅的身上。
姜秀润终日与汤药为伍,心内竟是热切盼望起燕国的王女曹溪。
曹姬啊,你的夫君在此,玉体横陈,腰线毕露,大腿修长健硕,为何还迟迟不来侍疾?这是不恨嫁了吗?
可恨她这辈子还是个黄花的闺女,却被迫每日验看一遍这男人的身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太子殿下并未觉察自己讨了人嫌,只舒服地半躺着,盯看着在自己腰间上药的姜秀润道:“太医新得了药浴的配方,不光是可愈合伤口,淡减疤痕,还可强身健体,明日孤便可沾水,那一池子的药浴熬煮不易,莫要浪费了,君与孤同浴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