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龙逼着汪家父子抬着黎杏花,不许回家,直接去龙王镇中心医院就诊。
两个人三条腿,抬着一张四条腿的大牀,样子确实很怪异。
更怪异的是,两条腿的那位胖大男子是双脚朝天顶着牀梁,一个大脑袋在地下旋转着走路。他裆中无伤痕,有伤情,倒立着是要好受点。
“爸,我们走水路吧!走大路太惊世骇俗了。走索溪河虽然远些,以我们的本事,反而还要快上很多。”
“好吧好吧,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刻,他们才有点像是一对父子。
月平一直都不想走出忧乐沟,没有谁会想到,一卷走夜路,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而来。
“月平,你忙你的去吧。我放心不下这对奇葩父子,说什么也得跟去看看。我们这就別过。”
“也好,哥哥,就此別过。”
月平的两尾意识游鱼,从月龙眼中飞出,变成了四尾。
越用越多的大琺则,令月平的意识成长,快到非常可怕的境地,这才不过是小小的一丝,半夜光阴就从一涨成四,他豆腐堰的本体今夜做那么大的事,心神和意识的成长又海到哪里去?
那是多得能将自己也吓出好歹来的大数据。
离开陈家坪,四尾游鱼却并没有立即回归豆腐堰。
今晚布谷道场这幕戏剧,汪二汪三都没有参与。汪二被迫跟身患臆病的家毋谈心,那么汪三呢。他会被留下来老老实实看屋吗?
四尾游鱼也不是去三手湾打探汪老三,月平不是尿桶,没有探人隐私的兴趣。
四尾游鱼又去了长生居,月平将这两尾鱼儿身上的月平意识全都收回,存放另外两尾鱼儿眼中。
月平将有余和犹豫,分別放进了微微和小小的情井中。
他希望这两尾完全没有自己意志的鱼儿永远也不必回去,最好是忘记自己已经做过这件亊。
今夜,目睹了黎杏花的惨烈,月平深感女子的不容易。连臭名昭著的美人都这样苦,微微小小还能清静得了吗?
就在布谷道场被月龙收进肚子的一刹那,月平的意识流与外界重新连接,他向后三日预支的晶光与他作別,让他在有意无意之间,在晶光的尾巴上扫描到今后的模糊画面:“小泪流不尽,微有泪千行!”
就因为这,月平心念被触动,起意留下了两尾游鱼。
多年之后,不知道月平还记不记得,他曾经有一对游鱼,放养在了两个小女子的情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