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哥这句承诺,这部水不暖月才会在三十多年之后才开始动笔书写。
见两个还不谙人事的小崽子主动提起那晚上的事,汪二爷正中下怀,哪需要我们多审,立即就承认矮大娘的清白正是被他所污黑了的。他好像唯恐我们不信似的,大谈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将那晚的齷龊霪邪之事拼命往外倒,还故意大肆妄言那些有辱视听的污秽句子。
4★.
汪二爷还在言语中掺杂了囋言子和囸白,想在我们在那方面还很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下流的因子。
我和我哥无知者无畏,将汪二爷的所有言语都听了进去。
他向我们初步揭示了**有千千宝有万万的奇观,说没有影响肯定是假的,说不好奇肯定不可能。
汪二爷大谈什么两赑同穴,甚至可能是三赑共栖,什么矮大娘万的子腑万紫千红别有村,过了一村又一村等等。他越说越来劲,根本就不用我们审,他就跟倒不干的脲桶一样,不停地喷粪。
汪二爷越交待,越少年不宜。我们也越来越听不下去。黑老大窃喜上脸,以为我们就要释放他了。
哪想到我们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那就带他回去跟妈妈谈谈!"
全镇都在疯传,我妈是著名的间歇性臆病患者,健谈的那股劲要上来,就是呱婆子都要被逼得哭。汪二爷说这些,我妈一定会感兴趣。
听得我俩的决定,汪二爷的脸立即苦得比媒婆子还难看,他还想張嘴反转,却被一把谷草塞满了。
我哥是行动派,提了汪二爷就走。
他明知道不会游泳的我就要去探五目双角大黄鳝,却连要小心点的话也不用吩咐。
望着提着一百四十斤重,超过上调肥猪最低标准十斤的黑老大,轻松得如同只提了个空空的猪笮笆一样的哥,我也没有提醒他要背着父亲交给妈妈,不用我说,我哥自然会知道。
这就是兄弟间的黙契。
矮大娘的这个年是在我家过的,今晚就跟我妈做在一起,汪二爷被送到我妈屋里去,正好与她对质。
汪二爷被提走了,我顿时感觉到轻松了好些,好像夜色又在变浅。
忧乐沟除旧岁迎新春的鞭炮爆得正密集。我并没有立即下水。
5★.
而是沿着宽大的堤埂走向夬卦在这个时辰的主客易势的那个点位,恰恰是豆腐堰用于泄洪的那个枢纽设施——有着七层泄洪口的水洞子。
这个水洞子当然也是家父的手笔。
这个时辰,夬卦的阳数7在那个方位。再等十分钟,那个关键点位就会移动到水洞子上,所以我去。
走到西堤与南堤的交角处,我碰上了远在符家湾居住的大名人符手高大师。
符手高大师,简称符大,谐音是福寿膏,并成两字还谐音胡搞,是声名远扬的歪门医师。
我远远就看见符手高大师在堰埂的转角处度来度去,其踱步的那条弧线正是堤埂内角和外角之间最长那条,而且都是以外角尖为顶点,他踱步的恰是那条紧贴着内角顶点的钟摆线。
我远远看着他对那条弧线踩得那样准,就如同我哥全神施展的近月斩。
而看他的神态,却没有半点刻意而为的样子,自然得如同走出洗手间。
此人以匪夷所思的医术闻名于周围三县,所用手段大多是稀奇古怪的邪门歪道,却往往能够歪打正着,起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正面疗效。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出邪之夜,他无巧不巧地出现在这个问题多多的豆腐堰面西南相交的九十度正角上,这么邪乎地踱量着那条最长的斜弧?
是有心?是无意?
我对他的神秘举止,不禁更加看重起来,对他何来那一身与陈家的歪道近似的本事更加存疑。
我的疑乎不无道理,他恰巧在远处最大那声爆竹炸响的同时,在那个内角的顶点上停住,向正在走近的我望来,与我相距恰好是正三角形三十度角所形成的那条斜线,最長的这条斜线。
好巧!我们两人都好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