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欧阳就在城主府中见到了守城大将杜昊。杜昊不像个武将,倒是像个中年书生,皮肤白皙,一副文士的气质。不过,欧阳南见他两眼有神,太阳穴微凸,知道这是个武功高手,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文弱。
杜昊在听了添常之战的前后过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后,叹了口气:“添常也失守了……”
一丝伤感在杜昊脸上闪现,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沉思道:“大蒙东线军队在占领皖北地区后迟迟没有南下,原来阔木台是分兵去攻打添常了,添常和皖北相交,乃军事重镇,有几万精兵驻守,阔木台在攻打庐州之前先拔掉添常,这是在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啊!”
欧阳南不懂军事,也觉得杜昊说得很有道理,大蒙东线主帅阔木台在庐州之战之前先拨掉周围的钉子,然后再集中精力攻打庐州,这似乎是很不错的策略。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了我们更多的准备时间了。”杜昊接着说道,“察尔罕部是阔木台的主力先锋,要是少了他们,阔木台的军队就会略显单薄,要是攻打庐州的话,他肯定会将察尔罕部调回来参战,而察尔罕部刚刚经历了添常之战,调整需要时间,从添常调回皖省也需要时间,因此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来进行备战。”
欧阳南不禁看了杜昊一眼,这个杜昊遇事沉着冷静,分析透彻,确实有大将风范。
正好这时杜昊也看向欧阳南,只见他对欧阳南微笑道:“欧阳先生,你刚刚经历过添常之战,不知道对于和大蒙军队作战,先生可有什么建议?”
杜昊以前从不认识欧阳南,只是他察言观色,发现圣元宫的修士对欧阳南十分尊敬,知道欧阳南一定具有很重要的身份和地位,因此才向欧阳南征询意见。其实杜昊此举也不过是客气客气,并没有真的指望欧阳南能够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因为他知道这些修士虽然有飞天遁地之能,但对行军打仗却并不精通。
欧阳南见杜昊开口询问,想了想道:“大蒙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长驱奔袭,所以和大蒙军队打仗就一定要克制这个特点,千万不要给他们开阔的平地,让他们冲锋起来,另外还要防范他们远程投射火球,这种火球具有很大的杀伤力,我想,只要我们克制住对方的长处,发挥我们自己的优势,就一定能够有战胜对方的机会。”
“嗯,欧阳先生的话对我启发很大。”杜昊点头道,“庐州城周围都是平原,正好能够发挥大蒙骑兵的优势,这是不利的一面。所以,庐州之战开始后,我们不能出城和对方决战,而应该是以防守为主,但也不能一味死守,要守中有攻,我们可以人为改变庐州城周围的地势,让大蒙骑兵无法长驱奔袭,然后利用新造就的地势和对方周旋,逐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直到对方人困马乏,资源耗尽,主动退兵。”
欧阳南虽然认为杜昊分析得很不错,但也觉得他没提出什么具体措施,刚才那些观点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别的不说,就人为改变周围地势的问题,这可不是小事,怎么去改变?
这时杜昊突然气势一变,厉声道:“传令下去,在庐州城周围三十里范围内开沟挖渠,三里一沟,五里一渠,纵横交错,开闸放水,让大蒙骑兵奔跑不起来,再在沟渠边修建城寨,驻兵防守,配备舟船和强劲连发弓弩,形成层层防卫之势,战时以弓弩消灭受阻大蒙骑兵,守不住时以舟船从沟渠撤走。”
欧阳南吃惊地看了杜昊一眼,想不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对付大蒙骑兵长驱奔袭的办法,而且十分可行,这真是让欧阳南对他刮目相看了。
命令下达后,将士们令行禁止,很快就行动起来,到第二天欧阳南无意中到城外一看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只见城外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大家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开沟挖渠呢,不过,庐州守军总共也就十万余人,这城外的人数可远远超过了十万。
原来,是将士们发动了庐州城内的百姓和城外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参加这场开沟挖渠的行动。百姓们全都是自愿的,个个劲头十足,干得十分卖力。这既说明庐州守军和百姓们关系非常好,早就打成了一片,又说明华夏百姓们对自己家园的守护之心。
欧阳南自然不会参加这种体力劳动,他利用这几天时间又炼制出一些丹药,分发给了圣元宫的修士们。在庐州城的圣元宫修士,除了欧阳南先前见到的五名元婴期外,还有十五名金丹期修士,凝液期修士则一个没有。本来这股力量就已经很强了,欧阳南和林青的到来又为庐州城增加了两名元婴级战力,而且欧阳南的炼丹宗师身份能够提供更多的帮助。
五天之后,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大蒙中线大军在攻占向襄后,又攻占了大江边的两座重镇,现在正在制造战船,操练水军,准备沿江而下。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如果让大蒙军队沿江而下,并且占领了沿江两岸,则庐州城就会被大江割开,孤立在北方了。更严重的是,自华夏败给大金后,早就迁都江南,大蒙军队准备沿江而下,这是要直捣都城的意思啊!
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欧阳南连陪伴紫彤仙子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又过了几天,一个好消息又让大家兴奋起来。
原来,大蒙的西路军攻入川省后,一开始确实是打了几场胜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夏军队稳住了阵营,逐渐找到了对付大蒙军队的办法,在最近的反击战中大败大蒙军队,并趁机收复了两座城池,现在双方正处于对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