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莫子言默默地忍受着单玲儿和欧阳南的交往。他时常躲在山庄的某个角落,注视着单玲儿从庄外归来,也时常偷偷地跟在单玲儿的后面,远远观察着她和欧阳南在一起时的开心笑容。只不过那些笑容像根根钢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莫子言心中十分不甘。他觉得自己年轻、英俊、文武双全,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是那个欧阳南所能比拟的,可为什么自己在小师妹心中的分量似乎远远比不过欧阳南?莫子言打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单玲儿那么喜欢和欧阳南在一起,甚至自己的师父单世雄看向这个男人的眼光也带有几分赞赏。
这个欧阳南好像是突然凭空出现的妖孽,一下子就打乱了莫子言的生活。于是莫子言开始观察欧阳南。这一观察不要紧,越看越是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神秘,越看越觉得他不像是好人,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危险无比。这一定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大奸大恶之辈!说不定就是色中老手,正一步一步地引诱单纯的单玲儿步入陷阱。这是个疑点重重、人面兽心的恶魔,可为什么其他人就没有看穿呢?每每想到可爱的小师妹随时会落入恶魔之手,莫子言就寝食难安。
莫子言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保护小师妹的安全,不能让她被欧阳南害了,所以他经常在暗中跟着单玲儿,偷偷保护着她。
欧阳南平日里也就打打猎、采采草药,偶尔走出大山,到梅城镇上将采集到的草药卖给镇上的药铺。莫子言经常偷偷跟踪欧阳南,甚至几次趁欧阳南下山时潜入木屋,希望能够发现点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没发现。不甘心的莫子言甚至为此出了趟远门,到三百里外的庐州府打探有没有欧阳南被官府通缉的消息,可惜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过,莫子言可不会凭此就判断欧阳是清白的,反而认为欧阳南一定是一位隐藏至深的危险人物。
这一日,欧阳南背着一筐草药来到天柱山庄。
欧阳南本来就是山庄的常客,似乎庄里的人都很欢迎他,当然除了莫子言。甚至单玲儿平时很少露面的母亲孙氏也和欧阳南见了面,说了好半天的话。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单玲儿,总是时刻不停地围在他的身边。
龙啸天和黄松也终于见到了这个有所耳闻的年轻人,一番接触下来,也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三个老头子硬是拉着这个年轻人下了一天的围棋,直到天黑掌灯了这才罢手。三个老头子由于用脑过度,头都晕呼呼的,不过却都很高兴。单世雄不仅留了欧阳南吃晚饭,还死活留他在客房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放他离去。
莫子言没有想到这个欧阳男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就连刚来山庄不久的龙师叔和黄师叔都和他很快打成一块,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莫子言忽然来了兴致,邀请单玲儿去爬那险峻东关的奇谷天梯,以前单玲儿对爬奇谷天梯总是很热衷的,不想这次竟然拒绝了,说是有事要办,随即出了庄门。
莫子言远远地跟着单玲儿出了庄门,看着她照常奔向那熟悉的木屋,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悦耳的笛声响起来了,那是单玲儿在吹奏。欧阳南则是坐在一堆火堆旁烤着一只新鲜的山鸡。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地和谐。
然而在莫子言的眼里,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别扭。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一定要阻止某些危险事件的发生。因此在单玲儿离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为做出这个决定他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
莫子言现身朝着欧阳南的木屋走去:“欧阳南!”
欧阳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话和你说。”
“说。”
“请你离开天柱山,永远地离开,不要再回来!”莫子言的语气很严厉。
“给个理由。”欧阳南仍然是冷冷的。
莫子言哼了一声:“欧阳南,我小师妹年龄小,很容易就被你骗了,可我不是傻子!别人都被你的表象所蒙骗,可我不会!你在玲儿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骗得她团团转,心里一定很得意吧!我绝不会看着玲儿落入你的魔手,所以今天请你永远地离开天柱山!”
欧阳南凝视着莫子言:“亏你能想到这么多!玲儿今年才十五岁,就算是谈男女之事也还尚早,我比她大十多岁,在我心里她只不过是个小妹妹而已,你今天说这些难道不觉得是对玲儿的亵渎的吗?”
“哼!你不用说得冠冕堂皇,对于丧尽天良的淫魔来说,怎么会在乎她的年龄小,只怕她越是幼小,你越是感兴趣吧!”
欧阳南忽然用一种怜悯地目光望着莫子言:“真想不到你的内心竟然这么阴暗!看来你平日里只知道瞎琢磨,现在你的内心已经完全被嫉妒和猜疑所占据,已然入了心魔,我劝你还是赶快醒醒吧!”
“少废话!请你立即离开天柱山!”莫子言吼道。
“凭什么?这天柱山是你家开的?”欧阳南不紧不慢地问道。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算是威胁我?对不起,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离开天柱山的!”欧阳南一点也不在乎莫子言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