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上前几步，站在伊万大公与利特斯大公之间，看着两具布满金色血管的雪白骷髅，文莹心跳加快。

文莹咬咬唇，她垂着眼，对利特斯大公道：“我不去梦宫。”对着利特斯大公说完这句话，文莹偏头，对着伊万大公重复道：“伊万，我不去梦宫。”

文莹低着头，她不敢看利特斯大公，那日在粉沙岛，她拒绝利特斯大公时，利特斯大公那万分痛苦的眼光，文莹终身难忘，所以她把头低下。

沉默，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利特斯大公暗沉温柔道：“文莹，一切有我，你不必担心。”

文莹依旧低着头，道：“我不去梦宫。”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利特斯大公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

文莹抬头，却只看了伊万大公一眼，然后又低头，道：“我爱上伊万了，我不去梦宫。”

“咚”的一巨响，利特斯大公手中的长矛落到地上。这支异极晶长矛，按照文莹所在地球国度的重量单位，也有五六百斤重。落到了地面上，发出的声响，自然极为大声。

利特斯大公笑了。这笑声，干涩，暗哑，听得文莹心尖颤抖。文莹双手紧紧拽着凤凰羽衣的裙摆，她不敢抬头。

下一刻，文莹的下巴，已经被利特斯大公掐住，抬了起来。

文莹脸色苍白，神色惊恐不安，乌黑的眼睛睁得极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利特斯大公声音压抑，甚至轻微颤抖。此刻的利特斯大公，身体已经恢复常态，肉身再现，肌肤是小麦色。他褐色双眸中，两团火焰在燃烧。

利特斯大公掐着文莹下巴的两指，十分用力，以至于文莹脸颊，他手指所在之处，都深陷了进去。

“我爱上伊万了。”文莹道，只是，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清楚：“痛－－－”

利特斯大公徒然松手，他狠狠地盯着文莹，褐色双眸中的火焰，似乎要将文莹燃烧起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利特斯大公低低道。

“小绿岛，伊万从空中抱住我的时候。”文莹低头，道。

小绿岛之事，是利特斯大公心里的一块心病。那日他因嫉妒之心，失手将文莹抛向小绿岛之外的另外一座岛屿，文莹撞上一座石山。

“我不相信，不相信。”利特斯大公伸手将文莹揽入怀中，他嘶哑颤抖道：“你已经原谅我了，对吧，在粉沙岛的时候，你已经原谅我了。否则，你怎么会让我等你十六年？”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地搂着文莹，似乎想要将文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文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