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一直觉得心语非常怪异，无心长老的声音，并不是从文莹的耳朵传入，反而从心底响起一般。文莹也知道，她无需开口说话，只要她将想要说的话，在心里“说”一遍，无心长老就可以听到。有时候文莹也奇怪，为何读心术对她不起作用，心语却可以？心语可以让无心长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所看到的，通过她的耳朵，听到她所听到的，为何却无法知道她心里所想？既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为何她只要心里想和无心对话时，无心便可以感应到她想说的话？这似乎是个矛盾的问题。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思取思考这些问题了。

“文莹，将你看到或者听到的“神启”详细说给我听。”无心长老道。

“神启？神启是什么？”文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镇定地在心里默问。她知道寝宫四周布下七彩龙珠神结界，但是，伊万大公本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越过神结界，神识感应着寝宫里的一切。想到那日伊万大公对失传了几百万年却被无心掌握的心语，极为暴怒，但是无心坚持矢口否认他知晓心语。因此，文莹还是谨慎行事。

“当你看到或者听到神启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神启是什么。”无心长老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黑城堡，继续磨炼吧。”

文莹十指抓着身下柔软的床单，她鼓起勇气，道：“别说我看不到也听不到神启，即便我看到听到了神启，我还是要留在黑城堡，对吗？”文莹没有等到无心长老的回答，她继续问道：“是你的意思，还是艾瑞克皇帝的意思？”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文莹，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无心长老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

“爱丽丝呢？她看到神启了吗？她听到神启了吗？”文莹问道。

“这个答案你无须知晓。”无心长老道：“看不到也听不到神启，你的身份，依旧是奴隶。”

文莹睁开眼睛，她知道，这段心里的对话已经结束了。神启？神启是什么？为何神魔法典里没有提及这个说法？为何利特斯大公与无心长老今日都提到了这个词？那些记忆，是神启吗？

“看不到神启，你的身份，依旧是奴隶”，这句话在文莹心底萦绕着，她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她脸色苍白起来，似乎连嘴唇都失了颜色，变得发白起来。

“依旧是奴隶吗？依旧是奴隶吗？”文莹呢喃道：“为何给了我希望，又把这个希望掐灭了？”

文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她爬起身来，下床，朝着床前方的浴池走去。

走到浴池边，她将颈脖处的五色龙珠项链取下，随手一扔，一步步走下浴池。

浴池里的水很冰冷，冰冷刺骨。

文莹赤裸的双脚才踏下台阶，浸泡到冰冷的泉水里，她浑身就哆嗦了起来。她一步步地朝浴池里走去，一直到水漫到了颈脖处，她才停了下来。

就这样泡在冰冷刺骨的泉水中，才片刻功夫，文莹浑身就僵硬了，她的嘴唇已经变得乌青。

“你在干什么！”伊万大公暴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瞬间，文莹整个人已经被伊万大公拦腰抱起，下一刻，她人已经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伊万大公大手已经将文莹身上湿漉漉的武侍劲服直接撕裂，他一只手在空中一抓，五色龙珠项链已经在他手中。伊万大公将五色龙珠项链戴到文莹的颈脖处。他压抑着心里的怒意：“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