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些日子对神族历史和神族议会势力的详细了解，文莹认定：即便她回到利特斯大公身边，艾瑞克皇帝也不会将利特斯大公变成奴隶。理由非常简单，利特斯大公变成奴隶，对艾瑞克皇帝毫无益处。艾瑞克皇帝与利特斯大公，可以说是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者，即便艾瑞克皇帝真要如此，也未必可以做到。五千多年来，利特斯大公积聚起来的势力，也不是艾瑞克皇帝一句话就可以瓦解的。

“开始不相信艾瑞克皇帝的话语了？”伊万大公的手指停止了抚摸，他低低的笑了，道：“不知道你是慢慢变聪明了，还是你原本就这么聪明？”

“我只要你信守那夜的承诺，留在我身边十六年。”伊万大公声音冰冷平静，文莹感受到他那压抑的怒意，却也惊讶于他的举动－－－此刻，居然没有从肉***体上折磨她？没有把她用银色的符文锁链锁起来？也没有用神力在她身上折磨处百道伤痕？

伊万大公的反应，让文莹胆子大了起来。文莹强作镇定道：“如果我现在说，我想反悔呢？”

“那我就亲手杀了利特斯。”伊万大公嘴角居然显出一丝笑意，缓缓道。

文莹小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她乌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脸顿时惨白起来。

伊万大公的这句“那我就亲手杀了利特斯”犹如晴天霹雳，将文莹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文莹才回过神来，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问道：“你说什么、你亲手杀了利特斯？”这句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伊万大公只是沉默着。

等不到伊万大公的回答，二人就这么浮立在浴池的水中，彼此面对面，靠得极为近，却都像木头人一般。

“倘若命运真的无法逆转－－－”文莹忽然笑了，道：“你杀不死利特斯的。”她脸上的笑容如释重负，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甚至还带着一点小得意。

“是的，我杀不死利特斯。”伊万大公又笑了起来，道：“命运无法逆转，所以，你不会离开我，现在不会，这十六年不会，十六年之后，也不会。”

“十六年后，我沦为奴隶，或许什么事情都无法做了。那么，在这十六年里，我必要做我想做之事，把你留在我身边。”伊万大公心里默默想着，他看到文莹脸上的笑容凝固，伸出五指，轻抚文莹的脸颊，温柔道：“或者，你可以试一试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