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红绸环绕,定安伯府终于迎来大姑娘出嫁的日子,凡是与定安伯府或是大姑娘交好的亲朋好友们,纷纷登门拜贺,这让之前已经冷清许久的定安伯府一下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好些年都不来往的永昌侯府,这次破天荒送来了贺礼,到让许多人私下议论,这其中怕也有那位进宫的三姑娘的缘由。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出事情的深意,至少大部分人都以为太后将三姑娘招进宫去,是有意缓和保皇与丞相一派的气氛,甚至有让皇上纳妃的想法,至于老侯爷大闹朝堂想要要回外孙女,那完全就是惺惺作态,顽固不化!这样的好事谁家不盼着。
而此次永昌侯府登门送上贺礼,那完全就是事后清醒已是有些软化,甚至还有交好定安伯府的意思,只待那三姑娘入了后宫,还能忘记这位外祖?
一场婚事,即便热闹,到也成了朝堂中人探听消息的最佳场所。
“往后,我就不能常看见大姐姐了。”相思拉着孟辛桐的手,眼眶湿润的说道。
孟辛桐穿着红色的嫁衣,仿若褪去了往日的冰冷,依依不舍的握紧相思的手道:“你若是想我,就到镇国将军府上来,或是送了信来,我出来见你也可,总不能我出嫁了你就不认识我了。”
“那到真是,只是你嫁人不同在家,到不能老是出门,否则就算婆母再好相处,也总是要说闲话,更何况镇国将军府上也不止你们一家。”相思是过来人,上辈子再糊涂有些事情也能看懂,便忍不住劝道。
孟辛桐点着她的鼻子笑道:“到是老气横秋起来,这话是你大伯娘说起才对!”
“大姐姐果然是要嫁人了,到会取笑起我来。”相思偏过脸去,对着闷闷不乐的孟尘惜道:“现在也只有五妹妹疼我了。”
“我疼惜你们,谁来疼惜我!”出乎意料,一向最软和的孟尘惜嘟着嘴忍着泪道:“大姐姐今儿就要出门子了,以后也不能常见,就是三姐姐不出嫁暂时也不能住在府里,这个家里可就剩下我一个了。”
孟辛桐与相思都笑不起来了。
“你要去老侯爷的别院住着么?”孟辛桐小声问道。
相思应道:“我怕着留在这里会给家里惹麻烦,毕竟那头太后没发话,我就应该留在宫里,可皇上已经开了口,这母子俩拧着一日,我便一日不得露面,否则,谁都不会高兴。”
“你总不能躲着一辈子吧!不过这样也好,在外头躲着总比在宫里躲着强。”孟辛桐很认真的说道:“旁人都说你要去宫里做娘娘了,只我知道你不会,你也不想,如此到好,将来就算嫁的远些,也比参合到后宫里的强。那普通人家的后院里都闹腾的你死我活,更别说那地方了……逼疯都是常有的。”
相思恍惚想起那位田美人,不疯也是要疯了的。
“别管外头说什么……”孟辛桐又道:“日子都是自己过的,至于何家表妹她们,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我早觉着何淑瑶对我不大友善。”相思不在意的说道:“她觉着一个人好,便觉着所有人都要喜欢这个人,这样的人确实少接触为妙。”
“她已经疯魔了,咱们这一圈说你要入宫的,我觉着就是她开始传的话,如今我嫁了,也不会与她多加来往,不过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做个表面功夫罢了。”孟辛桐叹道:“明明儿时还在一起玩耍,瞧着看着都是好的,怎么人一转身,都变了呢。”
“人心本就善变。”相思与这些人本都是泛泛之交,她们如何与她何干?
“见你如此,我就放心了。”孟辛桐起身又拉住自己的小妹妹,摸着她的脑袋道:“自家的姐妹,也就我们三个最为要好,日后也就只有我们相互扶持,我就算嫁了,也是你姐姐。”
孟尘惜犹如眼泪开了闸门,哭泣不止。
外头人喊着吉时已到,何氏红着眼走了进来,相思看着孟辛桐盖上盖头被人搀扶着走了出去,她不敢出门惹眼,只能趴在窗口看着孟辛桐一步步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小院。
“难过么?”
相思已经习惯这个人的神出鬼没,她眼睛一直看着远处都没离开。
“不难过,本就是去过更好的日子,为什么要难过。”
“可是你落泪了。”陌篱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的为她拭泪。
相思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宋佳丽嫁了,孟辛桐也嫁了,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可是似乎无论她在何处,他总会在她身边。
一种名叫心安的情绪蔓延在胸口,到激得眼泪肆意,想要埋入这个人的怀抱。
陌篱似有感触,悄然关上窗户,将这个哭泣的女孩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