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猛的看向沐歌，便见她的眼神不偏不斜，任由她望着，一副心无虚鹜的模样。

楚氏的脸在丫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堂子里一下子沸腾，丫鬟嬷嬷即便想憋着，却再也憋不住。

小声议论着。

“二小姐说的果真是真的，三小姐是被那死去的丫鬟缠着，才病了的，难怪府里关于三小姐阁子里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老夫人却依然把事遮着掩着。想想这闹鬼，谁不心里渗的慌。”

“可不是，那丫鬟死状那么凄凉，还说要把三小姐拉下去陪葬，现在她不就……”

那嬷嬷说着，再也不敢说下去。

“二小姐说那丫鬟是三小姐送给她的，我原先还不信，现在看来，要不是三小姐心里有鬼，紫竹怎么会找上门去。”

”我还一直以为三小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呢，看来那都是三小姐在府里的表象，当时三小姐那惊慌的表情做不得假，背后说不准还有着什么更大的事。”

“你们是说，没准三小姐还对二小姐下了什么手，天啊，那二小姐……亏二小姐一直对三小姐那么好。”

沐歌听着她们原来越大声的议论声，忍不住低声浅笑。

不知楚湘菀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是什么心情呢，费劲心思为自己树立的好名声，一朝殆尽，连渣都不留，她的表情，定是会如她所想那般，精彩绝伦吧。

呵呵，一个月前，在府里，她还时常能听到对楚湘菀的赞美声，经过这一天，不知会不会荡然无存？！

看了看议论的正欢的丫鬟们，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过后。她楚湘菀，想要再立名声，绝非易事。

苏素瞧见楚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心头打着鼓。老夫人现今虽是老了，一副看起来事事能容忍的样子，可她当年那狠劲，可未必真的被磨灭了，要是照当年。那这些人，她打了个寒战，忙上前“你们都反了吗？府里的规矩你们是怎么记的，记成了这副模样，在老夫人面前就敢这样，你们的胆子倒是比天还大。”

丫鬟嬷嬷们愣了愣，一时安静了下来。

沐歌却忍不住想笑。

出来呵斥，能挡住的不过是一时，不过是在堂子里的时候，离了这里。少了阻挡，她们会发出的声音，会比这的声音要大得多。

而那时，就会形成意料不到的效果，一种，足以毁了楚湘菀的局面。一种，即便是被阻拦，一人出声，群皆起之的情况。

那个局面，一定会比在这里的。精彩数倍。

明明该笑，她的心里也在笑着，可不知为何，在她认为的早已冷硬的内心深处。却开始涌起一股极淡的悲哀啊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她前世用死亡换来的教训，是镶印在脑子里，怎么忘也忘不掉的记忆。

那些一个个曾经对她感恩戴德，愿意对她做牛做马的人。到头来，不过是随着那些骂她的人，对她肆意辱骂而已。

“妖妇，我们大家都被她骗了。”

“杀死她。”

“砸死她。”

那些在心底里的记忆呀。

她闭了闭眼 ，在睁开眼，脸上已是挂着浅笑。

果然，不过是停了片刻，便有一个丫鬟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声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