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把牙齿咬的吱吱响。这个贱人，每次都一副无辜的模样，做给谁看，每每骂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她听不出来吗。

那丫鬟倒是单纯的很，疑惑的问了一句“二小姐房里也有老鼠吗？”

“有。”沐歌一本正经的道“这房里现在没准就有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大老鼠。”她督了苏嬷嬷一眼，见她捂住胸口，她扯起嘴角，故意勾起一个长弧，看她的眉头都皱在一起，定是疼的厉害吧，也不枉废她现在隐隐作痛的脚了。

丫鬟撅着嘴，想问下去，身边的丫鬟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裳，丫鬟看了一眼苏嬷嬷青色的脸，哆嗦着把嘴闭上了。

沐歌笑了一笑，状似才刚想起面前有一个人来“苏嬷嬷为何而来，若是无事，沐歌想吃晚食了，就不送苏嬷嬷了。”

“二小姐”苏嬷嬷用力呼了口气，压下心口那一股子闷气，她要忍，等这小贱人被那个贵人舍弃了，她要她知道她的厉害。“老夫人吩咐奴婢说明日卯时府里会有牙婆来，请二小姐明日去福寿堂选几个合意的。”

卯时？这是摆明了要折腾她“祖母卯时醒了吗？”

“老夫人是五更天醒的，二小姐难道不知道？也难怪，二小姐身为嫡女，本应在老夫人身边侯着，却多日没有礼拜，不知道也是正常，是老奴多嘴过问了。”苏嬷嬷摸着自己的手，暗骂了一声小贱人可真有劲，又道“老奴嘴拙，刚刚时候不得体，二小姐是个菩萨心肠的，想必不会怪罪奴婢吧。”

沐歌缓缓一笑，今天倒是又在她脑袋上扣了个名，只不过还是老套的招，就不能换个新意，还真是，一天不被骂，身子就不会爽利是吗？“苏嬷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沐歌不过几刻不见苏嬷嬷，苏嬷嬷的嘴巴就厉害了不少，只是这嘴巴赶上了，脑袋怕是没跟上，什么叫做奴才，苏嬷嬷还是没懂啊。若是嬷嬷记不住，沐歌就不妨再提醒嬷嬷一次。”她盯着苏嬷嬷笑的和善。

苏素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跳，忽然就想起那个死去的丫鬟来，那丫鬟虽是老夫人下令仗打死的，但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这是楚沐歌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件事与楚沐歌关系密切的话，那便是一笔稳赔不赚的买卖，她楚沐歌难道自信没有人敢把事情传出去，还是说她楚沐歌就是要让人把这件事传出去，苏素的眉头皱成一个三角形，思来想去，再一次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瞅了楚沐歌一眼，见她脸色镇定，她突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像是只要她再开一句口，她便有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一样，她拧拧眉，决定先压下这口气，她苏素是谁，当年可是扶老夫人当上主母的人物，能屈能伸，忍一忍就够了，等那贵人厌了她，她还不整死这个小贱人，暗暗提醒自己，她收了脸上的神情，道“二小姐教训的对，是老奴的错，主仆有别，二小姐那么娇贵的人，不能和奴婢这个皮糙肉厚的人计较，刚刚是奴婢不识抬举，请二小姐就忘了之前的事。”

沐歌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过头，笑了一笑。“苏嬷嬷真是一个能人，不愧是主母身边伺候着的。”

她的话说的含糊，状似在夸奖她，苏素却一瞬便察觉她是在讽刺她。

她没接话，暗自忍耐着，道“二小姐也不必担心明日里没有人陪着，白姨娘早前主动去老夫人房里央着，说是要陪小姐选丫鬟。”

白姨娘？她？沐歌的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这个白氏，到底想干什么。

“奴婢到时也会陪着白姨娘一起，二小姐若有合眼的到时尽管向奴婢提上一提。”苏素又笑着道“白姨娘还真是疼二小姐，这件事还是她向老夫人提起，老夫人才叫奴婢去找牙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