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舒舟一直脸色郁郁不忿的看着林梅。若不是舒望瑾也在场,只怕舒舟都能冲上去把林梅给生吞活剥了。
卿言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只是殷勤的候在舒望瑾身后,见他杯里的酒尽了。便立马帮他续上。舒望瑾的目光一瞥向桌子上的哪道菜,卿言便眼疾手快的帮他把那道菜夹到他的碗里。
林梅先前还看了几眼,觉得颇是吃味,就连口里香甜的果酒都觉得酸酸涩涩的,但是到后来见到了舒舟虎视眈眈的目光。这下子却不敢再望向舒望瑾那边了,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吃自己碗里的饭,就连夹菜也不敢越过自己面前的那两三道菜去。
丁家的客人多,因此虽然丁家的宅子很大,但也是不够那些客人住的,因此也分了三六九等。
像舒家之流的,绝对是要安排在丁家主宅的,而且还必须是大院子;而另外的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商户便被丁家的人安排去了丁家的别院,虽说地基和空间是大了,但是毕竟不是丁家的主宅。伺候的小厮和婢女难免有些疏忽。
因此,就从这安排居住的地方,也不难看出这些商户的实力到底为何。
待到酒足饭饱之际,从西边的院子里却突然急忙忙的跑出来了一个美貌的侍女,神情惊惶,一见到舒望瑾之后便跪下道,“舒当家……舒大公子,他……”
卿言本来还在帮舒望瑾布菜,听了这句话之后连手中的筷子滑落到了地上都不自觉。
舒望瑾也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直接起身走了过去道。“晏瑾怎么了?”
林梅听了舒望瑾的话,这时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婢女口中的舒大公子是舒晏瑾啊……莫非,舒晏瑾那厮又惹了什么事端不成?!
“舒当家……舒大公子他。昏迷过去了……”那婢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件事说来也是她倒霉,平时都是其他的婢女给舒晏瑾送饭的,今日不知为何,其他的婢女不是有事就是推脱;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丁家的总管才叫她来给舒晏瑾送饭……哪料。她才一去,便见到舒晏瑾昏睡在床榻上,一脸惨白,看起来几乎和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心里又急又慌,知道就算此事和自己无关,只怕也逃不脱责罚了……
“林姑娘……”舒望瑾望向了林梅,却见林梅也起身朝自己走过来,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也陪你一起过去。”
“舒舟,去叫丁掌柜来。”舒望瑾说完便和林梅走了,留下呆呆愣愣的卿言;舒舟应了一声,见卿言还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急声唤道,“卿言,还不快和少爷一起去?”
卿言浑身打了个颤,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却是怏怏的根本没有一点精神。
“我跟着少爷去了,你……”卿言说着,也看了舒舟一眼,眼里的感情,说不出到底是何种意味。
“我自然会小心说话。”舒舟知道卿言在担心什么,不由撇嘴朝她笑笑,接着才离开小院一路直往丁家的主院而去,他们先前所说的丁掌柜,便住在那里。
卿言望着舒舟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了一身伤痕的舒晏瑾,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才急忙跟上林梅等人的脚步往舒晏瑾的院子而去。
待舒望瑾几人见到舒晏瑾的时候,却发现他脸色蜡黄,身形单薄,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依然是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了。
舒望瑾这还是道丁家这一下午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舒晏瑾,也是被吓了一跳,他先前要去见舒晏瑾,但是被卿言告知舒晏瑾拒绝见他;本来舒晏瑾的拒绝对舒望瑾而言向来算不上什么事,但是舒望瑾体谅舒晏瑾的心情,便没有进去打扰他了。
可是没想到正是他这种体谅舒晏瑾的好心,却让舒晏瑾的身体更加恶化了。
舒望瑾心里很是自责,但是现在这种环境自责却没有任何用,因此他立即就问道,“你是今日才来送饭的么?见到晏瑾这副样子为何不禀告家主?”
那婢女见舒望瑾责问自己,也有些委屈,但是又不敢反驳,更不敢顶嘴,只得小声应道,“舒当家,奴婢是今日才来伺候舒大公子的,以前也不知道舒大公子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她心里直道,难怪那些侍女都不敢来照顾舒晏瑾而让她来了……病成这个样子,只怕也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吧?而且今日不同往日,今日舒家的当家舒望瑾也来了,若是发现舒晏瑾的病况的话只怕会迁怒那些照顾他的下人……
舒望瑾也知道这婢女说的应该是实话,因此便冷淡了神色对她道,“你先下去吧。”
那婢女得了舒望瑾的命令,喜不自禁,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就这样逃过了一劫,若是其他的主子,只怕早就将她杖责了。那婢女急忙向舒望瑾道了几声谢后,忙不迭的走了。
林梅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舒望瑾这个样子,那病怏怏的舒晏瑾她自然是没有半分好印象,但是不管怎么说,舒晏瑾都是舒望瑾的堂弟,挚亲的血亲……
“舒望瑾,舒晏瑾他这是怎么了……”林梅隐隐约约大概也知道这事舒望瑾应该知道,那个时候她出门之后是听到屋里卿言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对舒晏瑾的死活根本不在乎,因此就根本没有去注意听;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卿言应该就告诉了舒望瑾某些事情,比如说为何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件事,卿言是绝对知道的,毕竟舒晏瑾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卿言对舒望瑾这么忠心,怎么可能不讲事情的真相告诉舒望瑾?
舒望瑾点了点头,轻声道,“林姑娘,这事不是在下想瞒着你,只是知道太多了有时候反而是种负担……在下只愿,林姑娘能每日开心便好……”其余的事情,自有舒家和安远侯府在你背后支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