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心里对张舢城也很怨恨。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因此才会留在张舢城的药房里帮忙做事,等着抓张舢城的马脚,然后再太子面前一举将他揭发。
“小姐,这里的都已经用油纸包好了。”荷衣点了点数。淡淡的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还在抓药的萧子衿。
萧子衿轻轻点了点头,只是专心的在看自己手里的秤。
荷衣与萧子衿从小长大,自然非常了解萧子衿心里所想,便俯身行了一礼,将那些打包好的药包一一放进了篮子里,轻悄悄的出了门,去外面分发给那些病患去了。
张舢城立马就警觉的抬起头环顾四周,见周围都没有人了,不由心里窃喜,打量了站在远处的萧子衿好几眼。
萧子衿自然不知道张舢城想对自己不轨。只一心一意的在抓着药仔细秤分量。
张舢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笑,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了一瓶青绿色的小瓷瓶,正想拿着这瓶药走到萧子衿身后去,恰在这时,有人推开了药房的门,见到萧子衿在里面时还讶异的出声问道,“五弟妹也在这里?”
萧子衿抬头一看,发现是戚修婺,当即就要和一脸慌张的张舢城向他俯身行礼,却被他摆手回绝了。
“五弟妹。在外无需这么多礼……”戚修婺刚刚开始时的确被萧子衿惊艳到了,只是萧子衿已经是他的弟媳了,他又不是那种无视伦理纲常之人,自然是将这份爱慕抛到了一边。压在了心底。
萧子衿见他自己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戚修婺淡淡看了张舢城一眼,他进门时自然是看到了张舢城欲对萧子衿不轨的一幕,因此现在眼里满是警告和威胁,就连语气都冷了几个度。“张太医,随本宫出来吧。”
张舢城满脸冷汗,惴惴不安的跟着戚修婺出了药房,拐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处。
“张舢城,把你的心思给我收敛一点!”一出门戚修婺便换了一副脸面,抬起了自己太子的气势和身份,“若不是我,只怕你前几日就要掉了脑袋!”
“微臣对太子殿下的再造之恩感激不尽,任君差遣……”张舢城忙跪在地上表忠心。
戚修婺收起了春风拂面的浪荡子面孔,一脸威仪,冷冷道,“五弟已经在怀疑你了,以后行事小心一些,还有那萧子衿,以后离她远些。”
张舢城听到后面却不是滋味了,感情是戚修婺自己看上萧子衿了啊……
“将这药抓给那些百姓喝,不出五天他们的瘟疫便会好,林山县这里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父皇已经怀疑是宫里的人下的手了。”戚修婺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你到时候速回宫向父皇请罪,我自会帮你求情,否则……”
张舢城也知道戚修婺在说什么,忙点头应道,“这是一定……”
萧子衿一个人在药房里忙碌了许久,一直没有察觉张舢城和戚修婺究竟是何时出去的,直到听得戚修婺的一声轻喊声这才惊觉药房里就只有一个人了。
“皇兄……”萧子衿眉目淡然,微微颔了颔首,算是行礼。
“五弟妹这几日都在药房?”戚修婺微微皱起了眉,似是不解萧子衿在这里带了这么多天是做何。
萧子衿轻轻点了点头,一身素淡的打扮,就算是头上也只有一根用来绾发的碧玉钗,和戚修婺初见时的华贵打扮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更好似是一名普通的民家女子,只是唯独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丝毫改变。
“在药房作甚呢?”戚修婺还是有些警惕,毕竟要是萧子衿是戚修朝的皇妃,若是别有居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萧子衿倒是没有察觉出戚修婺话里有话,只是垂着头数着那些刻了药材名字的抽屉淡淡道,“林山县的瘟疫者数众,但是留下的那些未感染瘟疫的士兵都有别的要事,抓药这种小事自然就没有人做了,臣妾只是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戚修婺本来带了冰渣滓的冷眸微微一暖,就连声音也渐渐柔和了起来,“五弟妹果然蕙质兰心,五弟也真是有好眼光。”
一谈到这件事情,萧子衿却是不能淡定了,当初若不是戚修朝从中挑事的话,现在的她怎么说也能混上一个太子昭媛当的,办事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萧子衿正在抓药的手不由得一绷,但是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多谢太子夸赞,只是子衿难当此赞誉。”
戚修婺微微一笑,似是完全不在意萧子衿对自己的抗拒,轻声道,“五弟妹,这张太医的身份不知你可了解?”
萧子衿顿时心弦紧绷,还以为戚修婺知道了什么,正欲说话之时却又听得戚修婺道,“五弟妹,张太医全名张舢城,曾和汤明华大人有过交情,只是之后汤家被父皇贬至边疆,张太医也和汤家断了来往,更是拒绝为当时病重的汤老太爷治病……”
“够了!”萧子衿猛地喝道,深深喘了几口气,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厉害,就算是当时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她也未掉过一滴泪,只因她知道汤家的顶梁柱已不再,就算哭泣了又有什么用?只能徒惹自己母亲伤悲罢了,因此就算她当时被自己娘亲狠狠捆了几耳光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只是现在这道伤疤却被一个外人公然揭了出来,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戚修婺见萧子衿如此情绪失控的样子,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轻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