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携着岩浆逼近，在他略有惊悸之时，将他淹没。

视线再变，火红了一大片。

像是岩浆的世界，而他就在岩浆之中站立，一层柔弱的屏障在岩浆的不断侵袭之下渐渐虚幻，最终消失不见。

热。

痛。

分开的感觉，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屏障彻底消失的瞬间。

“没什么大不了的。”李裕宸摇头道。

像是感受不到岩浆带来的热度与疼痛，他在岩浆中默然，抬头望着天空，眼眸之中映着的景象有些飘渺，很不真实。

这本就不真实，再看又能够有什么呢？

他心里这么想，包裹身体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高了，也没有那么热，再没有那么痛。

习惯了痛，便真的不痛。

“现在，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空气里有着音符传动，仍旧带着魔力，却是无法动摇李裕宸的心绪，甚至于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给他带去。

似眼不见心不烦一般，他抬头看着头顶上方，连身体的变化也不顾。

岩浆若是火焰，他的身体被焚灼，有焦糊的痕迹，显现出黑色，又在黑色之下有着皮肤的溃烂，正渐渐向着血肉，要浸入骨头。

可是，他不看，他不理睬。

他的身体在岩浆中，衣物消失了，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上是一层焦黑，甚至漂浮着一股肉香。

“没有想到，我还能够闻到自己的肉香。”他呢喃，微笑带着苦涩。

他确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这很真实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奈，特别是这股肉的香味，在他灵敏的嗅觉之下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真的是烧熟了。

虚幻总夹杂着真实，他已经相信，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真被烧熟了，却只当做是考验。

只要不死，还活着，一切都无妨。

他确定自己死不了，所以不担心。

早已经习惯了疼痛，他不知道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或状况面对疼痛，就那么默默过着，在不见希望的等待中慢慢等待着。

疼痛，能加速变强。

他相信着，期待着。

“想不到，有这么多人丝毫不惧，很难想象他们如何有这样的心态。如此年轻的他们，究竟是经历过什么？”

低声的呢喃，是在佩服中感慨，是在不解中自问，是一个身陨的道君的思绪纠缠而不清，留下一声叹息，身形消失于半空的同时到一人旁。

“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不惧？”

司马香草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着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身前，似与不断变幻的空间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笑了笑，想了想，抬起了头。

“天空，有一片星空，不管是乌云遮蔽，亦或是烈日当空，始终存在着。”他低声呢喃着，发出一声叹息，“无论何时，真实便是真实，虚幻不是真实，哪怕再相似，始终不能将其代替。”

“我的眼，能够看到星空；我的心，一直有真实。”

“所以，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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