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顾西权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问。

“你别插嘴！”顾老爷子呵斥一声，一脸忧愁，“我知道我孙子不好看，你不会嫌弃他吧？”

其实，按老一辈的思想，顾老爷子是真觉得自己孙子长得不咋样。老爷子十六岁当兵，身边跟的那都是响当当的纯爷们粗汉子。在他看来，男人就该糙脸黑面，壮壮实实的，那才叫英俊、潇洒。你再看看他孙子，老爷子摇摇头，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是老顾家的残次品。

酷儿嘴角抽搐：“他不好看？那全世界的人都长得丑了吧？”

“你觉得他好看？”那语气好像是终于找到个夸他孙子的，要不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他都要蹦起来欢呼。

“我跟你说小李丫头，小时候我都不愿意带他出去，丢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老人握着酷儿的手忆往昔岁月，打算一吐为快。

酷儿门精，顺杆爬，连忙问：“为什么？”

难道顾丧失小时候长很难看？不能啊，听说过女大十八变，没听说过男大十八变。再说，人十八变的也是因为从小有良好的基因。

往日的耻辱被勾起来，顾老爷子愤愤开口：“还不是因为他长成那样！我领着他去见我那群老战友，那些老家伙非说我老顾家生的是孙女，我们家明明就是个带把的，怎么是孙女了？”

顾老爷子觉得，小男娃就该虎头虎脑的，透着股小霸王劲儿。可偏偏他孙子小时候长得比女娃娃还漂亮，跟人打架也不光明正大的打，老使阴招，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对方还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啊？那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别人嘲笑咱们！”酷儿哄起老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那当然，我是吃亏的人么？”顾老爷子洋洋得意，“我当场就给了那群老头子狠狠的一巴掌。”

“你打他们了？”爷爷果真暴力。

瞅着酷儿害怕的眼神，顾老爷子安抚她，“哪能，现在是和谐社会，我这就是个比喻，就跟你们年轻人说打脸一个意思。”

“哦，爷爷快说，你怎么打他们脸的。”酷儿催促道。

顾老爷子抬头斜了孙子一眼，顾西权重重的咳了一声以作警示。顾老爷子哼了一声，他当爷爷的还能让孙子给威胁了？他向前凑了凑，神秘地开口道：“我让小西脱裤子给他们看。”

“噗！”酷儿一个不防笑喷了，“哈哈哈，爷爷你好厉害！”

“爷爷厉害吧。”顾老爷子跟邀功的小孩似的得意极了。顾西权重咳了一声，冷着脸开口：“很好笑？”

“不，不好笑。”酷儿立马捂住嘴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可是：“哈哈哈，顾，顾教授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哈。”

酷儿在顾西权的冷气压下努力平静下来，她转头笑眯眯地望着顾老爷子，“爷爷，顾教授小时候真和女孩子似的？有机会拿张照片我看看呗。”最好是穿开裆裤的，哈哈哈。

“好啊，等我出院，你去我家看，小西小时候还有好多笑话呢，我讲给你听。”老爷子可兴奋了，还向顾西权眨眨眼，那意思是说：看，姜还是老的辣，老子三言两语就把你小媳妇骗家里去了。

顾教授已经不想和这俩疯子在一个空间里了，抬脚出门，遥遥的还听到老爷子的大嗓门，爆发的笑声中夹着“尿床”俩字。